寶物……?
工藤歌未眨眨眼。
“我之前就想要一個女兒了,可惜新一是男孩子,”有希子悄悄瞥了眼兒子,注意到對方沒有不滿的神色後才繼續說道,“我們也害怕自己沒辦法做到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就一直拖到了現在,但是歌未醬出現得正好。倒不如說,能滿懷着關心照顧你們,對我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一手拉過工藤新一,滿眼都是笑意地與兩個孩子對視:“你們是我在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哦。”
“咳……”工藤優作發出一聲輕咳,試圖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有希子“噗嗤”笑了起來:“好啦,不要吃醋了,你們都是我的珍寶。”
她俏皮地豎起一根手指:“而且我偶爾還會接一些節目,比起高中大學那會兒檔期排滿的日子可是輕松多了呢。”
身為在二十歲就風靡全球的影星,她當時的工作安排幾乎堆成了山,為了演好每個角色,她都會花費大量時間學習不同的表演方式。
工藤優作放下報紙,啜了一口紅茶:“你們的媽媽已經把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優作爸爸的意思是……?
工藤歌未布滿愁緒的臉漸漸舒展開來。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母親伸手揉着他們的腦袋,父親捧着茶杯笑意盈盈,新一雖然滿臉不耐,臉上卻浮現着可疑的紅暈。
工藤歌未握着便當的手微微收緊,用力向着他們點了點頭:“……爸爸、媽媽、新一,謝謝你們。”
“這有什麼好謝的?”工藤新一别扭地将雙手插進兜裡,腦袋轉向另一邊,“家人之間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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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我們來啦!”
四個小毛頭一溜煙地跑進了阿笠宅。
他們身後跟着一位穿着白裙子的溫婉少女,她不好意思地向阿笠博士笑了笑,換上拖鞋進入客廳:“打擾了,博士。”
阿笠博士不太自然地揮了揮手,笑容有點僵硬:“歡迎,绫子、園子、小蘭、新一和歌未。”
他不着痕迹地将什麼東西往身後踢了踢。
毛利蘭眼尖地看到了他身後的物體,疑惑地問道:“博士,那是什麼?”
工藤新一繞過阿笠博士,低頭端詳片刻說道:“這應該是什麼東西的零件吧,上面還有焦痕……”
他狐疑地擡起頭:“博士,今天早上八點零五分的爆炸聲該不會是因為實驗又失敗了吧?”
早上的爆炸聲……
工藤歌未隐約記得早上呼喚自己起床的并不是床頭的音樂鬧鐘,而是某聲奇怪的動靜。
她趁着阿笠博士試圖與他們解釋的時機,輕手輕腳地接近博士通常進行發明的區域,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亂糟糟的機械零件和散落一地的焦黑草稿圖。
“沒、沒有啦,你們今天可是要來玩诶,我提早一天就把家裡打掃幹淨了!”阿笠博士咳嗽兩聲,滿臉正經地反駁道。
然而誰都能看出他的心虛。
“機器表面還留有餘溫,推測在最近的一到兩個小時之内被使用過,”工藤歌未摸了摸發明區域的機器和電腦,條理清晰地說道,“草稿圖的最近修改日期是今天,這一批零件也是前幾天剛通過快遞送過來的——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她擡手摸了摸嘴邊不存在的煙鬥,語氣笃定:“早上阿笠博士因為發明失敗引發了爆炸,亂糟糟的實驗室就是最好的證據!”
工藤新一欣慰地點點頭:“歌未,你已經掌握精髓了。”
已經掌握了講述推理和解開真相的精髓,那就是——将所有的線索擺在明面上,經過串聯後理順邏輯娓娓道來,最後再斬釘截鐵地說出結論。
重點是最後的動作一定要帥氣利落。
“所以我才是福爾摩斯的弟子。”工藤歌未得意地眯起眼睛。
“不,”工藤新一對此持反對意見,“我才是福爾摩斯的真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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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園子豆豆眼,她扯了扯毛利蘭的袖子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歌未被新一傳染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這句好像是福爾摩斯說過的話吧?”毛利蘭不太确定地回答道,視線忍不住往工藤新一的方向飄了一下,“畢竟和新一這個「福爾摩斯的弟子」待在一起,歌未也看了不少推理小說……而且福爾摩斯也不一定隻有一個弟子嘛。”
所以這兩個人到底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頭銜而争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歌未好像開朗了很多?”鈴木绫子今年隻有十四歲,卻因為大小姐的身份已經跟随父母出席過不少正經場合,對于身邊人的變化較為敏銳。
先前的工藤歌未在初見時表現得有些怕生,熟悉起來之後就會展現出熱情友善,卻似乎總是與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暗自在意着每一句言辭和每一個舉動。
現在的她看上去像是……抛卻了以往的顧慮,終于把自己幼稚而真實的一面展現了出來。
鈴木園子與毛利蘭對視一眼。
“……雖然不太明白,但現在的歌未,好像是一株随風飄搖的蒲公英終于落在了土地上。”
“非常抱歉!”阿笠博士頗為沮喪地垮下臉,“我本來想加緊做出‘3秒爆米花音樂機’給你們一個驚喜的,但是其中一個步驟出了點意外……”
隻要短短三秒就能做出電影院的爆米花,制作過程中還可以聽到美妙的音樂,他們就能盛起一大桶爆米花一起看電影打遊戲。
然而發明的失敗不僅僅炸毀了已經完成大半的機器,還把幾個遊戲卡帶也砸壞了。
阿笠博士越想越蔫吧。
“阿笠博士,既然出了點意外,不如我們一起來收拾一下吧。”鈴木绫子掃視了一圈發明區域的慘狀,委婉地提出建議,“等打掃完以後,我們再一起逛商場買新的遊戲卡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