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想了想,沒有再去掀起人家不美好的回憶:“這幾天‘她’都沒有再出現過嗎?”
“沒有诶,”工藤歌未苦惱地低頭看了看手心用記号筆寫下的文字,“好想見見看‘她’,但是優作爸爸說過,我們也許隻能用其他媒介進行交流……對了,你今天不是還要去圖書館嗎?下午我要和有希子媽媽去逛街。”
因為擔心另一個‘她’會突然出現,萬一恰好身邊沒有人照顧而發生意外,工藤歌未在醫院裡住了一周,最後考慮到對方的特殊情況,工藤夫婦決定把她帶回家。
工藤新一擡頭看了眼時間:“我等會兒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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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房間裡,一大一小兩人正在挑選衣服,後者卻直直地盯着窗戶的方向一言不發。
“歌未醬在看什麼嗎?”有希子停下試衣服的動作,好奇地問道。
工藤歌未舉起手指向窗台,疑惑地說道:“有希子媽媽看不到嗎?窗台上有一個很可愛的生物,它說它叫丘比。”
“可愛的生物……?”有希子蹙眉,無論怎麼看都隻能看到被擦得幹幹淨淨的窗台和透明的玻璃窗。
這幾天她加緊惡補了一番精神心理疾病方面的知識,擔心歌未會因為糟糕的經曆而受到不好的影響,此時腦海中冒出了好幾句不同的描述。
【普通人是看不見我的,】丘比輕輕晃了晃腦袋,雖然是在說話,嘴唇卻沒有任何動靜,聲音像是直接傳到了她的腦海中,【目前為止,這個世界隻有你能夠回應我。】
“隻有我……?”工藤歌未疑惑地歪了歪頭,被梳成可愛低雙馬尾的長發搭在肩頭。
丘比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擡起腦袋與她對視:【霜月,你不是早就……不,你不是她。真是意外,同樣的情況竟然會再度出現。】
同樣的情況……?
“歌未醬?”有希子很快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蹲下身将雙手搭在工藤歌未的肩膀上,盡量柔和地問道,“能告訴媽媽,你看到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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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去往醫院的頻率變高了。
工藤歌未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漸漸地不再和别人提起丘比的事情,後者也很少在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出現,自那之後不久,有希子和醫生也不再提起她的‘幻覺’。
“歌未!”鈴木園子穿着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揮着手向她跑來,“你來得好早,新一呢?”
工藤歌未晃了晃腦袋:“他今天說什麼東西忘在小蘭家裡,一大早就去小蘭家了。”
“诶?我還以為你們會一起出門……”
還沒聊上幾句,她們餘光就瞥見不遠處的路口,工藤新一與毛利蘭正一前一後地走來,前者雙手枕在腦後時不時小幅度地回頭看一眼,後者低頭認真閱讀着手中的宣傳冊。
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讓她不太想打破……
工藤歌未沒有多想,向兩人揮手示意:“小蘭,新一,這裡!”
他們此次出去遊玩的地點是中世紀美術展覽館,據說已經有好幾十年的曆史,是附近為數不多的文化設施之一。
工藤新一略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老媽沒有一起來嗎?”
雖然說不上嫉妒,但父母對于工藤歌未的關注讓他都有些在意,老媽怎麼會放心他們幾個在沒有監護人陪同的狀況下出去玩?
“有希子媽媽說,邁出獨立的一步很重要。”工藤歌未揚起腦袋,水綠色眼睛裡帶着幾分得意,“而且,不是還有你們嗎?”
她在家裡等了好幾個星期都沒有等到另一個自己的出現,有希子覺得一直把她留在家裡不是個辦法,便決定讓她和新認識的朋友們出去轉轉。
工藤歌未在心裡盤算了一下。
四月份的伊始,新一、小蘭和園子就要升上小學了,優作爸爸和有希子媽媽同樣幫她辦理了入學手續,但在還沒摸清‘她’的出現規律的情況下,他們都不放心一個随時可能陷入隻剩黑白視角的孩子獨自在外……
想到這裡,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有希子媽媽真的沒有跟着她嗎?
入目的隻有安靜的街道和偶爾騎車路過的學生。
“怎麼了?歌未?”鈴木園子摟過她的手臂,好奇地看向身後,卻沒有發現異常之處。
工藤歌未搖搖頭,回過頭向幾人笑了笑:“出發吧,我已經把地圖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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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後。
工藤有希子一把扯下臉上的易/容面具,拍了拍前胸:“好險,差點被他們發現。”
“這孩子很敏銳呢,”喬裝打扮的工藤優作回想起‘另一個歌未’在聽不到的情況下察覺到别人的接近并做出反應的情況,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看來我們要再小心一點。”
他将身上沾到的葉片摘下,透過路口廣角鏡的反光觀察着孩子們離開的方向。
工藤有希子理了理頭發,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新醬和歌未醬他們出發了,我們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