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把面包裝進紙袋裡,一個仍舊帶有烤箱溫度呢全麥面包,加了黃油用牛奶和面被人手捶打到又松又軟,沒有過量的糖。她從櫃台後面跳出來,把紙袋塞進凱特的懷裡,瑪利亞是個嬌小的女人,因此她必須擡頭才能看見凱特的臉。她說:“你和我一樣都是哥譚人。”
“盡管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能回去過了。”
……
雖說身為哥譚人,接受陌生人的善意往往像是災難降臨的預兆,但瞧着眼前這位嬌小的女性,凱特終究沒能狠下心拒絕。
緊接着,瑪利亞便迎向了采購歸來的裡克,二人相擁在一起。交談間,他們偶爾會說起昨夜的夢境,提到在夢裡對當下的某些場景似曾相識,不過也隻當這是恐怖之主引發的災害過後,出現的一種曼德拉效應罷了。
天幕之上,正滾動播報着那已然一敗塗地、無可挽回的罪惡。地獄星在轟鳴聲中逐漸分崩離析。巨大的、猩紅的END字樣瞬間占滿了人們的視野。緊接着,恐怖之主的身影浮現,以一個陰森且可怖的剪影姿态,出現在衆人眼前。
他交疊雙手,撐着下巴端坐在背光之處,恰似一尊冰冷的石像。他周身被黑暗緊緊包裹,人們無法窺見他的面容,卻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藏在陰影後的目光,如蝼蟻般卑賤又帶着蝼蟻般的輕蔑,肆意打量着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這場遊戲,永無終止之日。他貪婪地渴望着更多獻祭者,妄圖看他們如困獸般徒勞地反抗。在那無人敢挺身而出的時刻,整個世界都将徹底淪為他——這位恐怖之主的囊中之物,被他牢牢掌控在股掌之間 。
正義聯盟已然失去了資格,那麼下一個是誰?
……
“正義聯盟已經全部失去資格?”
說這句話的是阿曼達·沃勒。她揉揉眉心,隻覺得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泡一場澡。熱水、香氛和專業按摩師對肌肉的好好做個按摩。她其實已經有太久時間沒休息了,神經一直緊繃着。
美國政府,雖然看上去是世界上最大的國家的統治者,阿曼達心裡也清楚,其實也隻不過是羅斯柴爾德或者是其它她無法一一列舉名字的金融巨鳄的傀儡——的傀儡。身為其中官員的她,看似權力無限,其實束手束腳的可怕。
她仰頭躺在辦公椅上,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眼藥水,摸了幾把沒能找到,随後便有另一隻手把小藥瓶推過來。阿曼達睜開一隻眼睛,站在那裡的是西裝革履的盧瑟,目前姑且算是盟友。
“在你閉目養神的時候,外面發生了了不得了大事。”盧瑟揚起下巴,“那個無名小隊失敗了——意料之中。”
“而你,還在為新世界的失敗尋找借口。”
“誰能喂飽那些豺狼?新世界帶給美國的機遇遠遠比房地産帶來的蠅頭小利更多,隻是那些人不懂。”阿曼達·沃勒連站起來都欠奉,隻是擡起眼皮看着盧瑟,“好在,還有那隻業餘民間隊伍和正義聯盟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盧瑟發出不屑的哼聲:“也不過是短暫一時——好在,你的合作者是我,而不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家夥。”
“讓你的人繼續去夾層空間,弄清楚那個五彩斑斓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留下的字條究竟是什麼意思。”
“隻要違反他的規則就會死?讓你的人去試試,他的底線在哪裡?”
“别把我的人當成消耗品。”
“那麼被當成消耗品的就會成為你自己,”盧瑟正了正自己的領帶,“想想看,究竟是誰來統治這個世界更好,是那群隻知道自己利益的家夥、天真的理想主義者、裝作能夠理解人類的外星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穿越者——還是你,和我?”
“沃勒,拿出點職業素養,去找到那隻吃肉的兔子,去拖延住恐怖之主。”
“他不配叫這個名字。”
阿曼達·沃勒盯着眼前的光頭看了好一會兒,握緊拳頭。她覺得自己被看輕了,盡管眼前的盧瑟的确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也是她目前必須去信任的合作者,這種頤氣指使的支配感還是讓她無端感到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