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托斯的全身熾熱,他看着阿弗洛狄忒的臉頰下意識蹭着他手指的動作,忽然察覺到,他自身就是一個會散發溫度的火球。
雖然發誓隻要遠遠看着阿弗洛狄忒就好,但阿弗洛狄忒現在這個樣子,赫菲斯托斯無法視而不見,也無法遠離阿弗洛狄忒。
所以下一刻,赫菲斯托斯走上前,他脫下自己的繩鞋,隔着毯子,躺在了床上,擁抱住了阿弗洛狄忒。
火熱的溫度和身體,讓阿弗洛狄忒下意識追尋着赫菲斯托斯胸膛的溫度,阿弗洛狄忒整個身體都纏在了赫菲斯托斯的身體之上。
赫菲斯托斯的腹部還有着傷口,因為阿弗洛狄忒的動作,赫菲斯托斯腹部的傷口甚至微微有些撕裂,但赫菲斯托斯全然不覺。
火焰與工匠之神用自己的神力溫暖着阿弗洛狄忒的身體,赫菲斯托斯擁抱着芳香馥郁的身體,沒有一絲旖旎的意思。
赫菲斯托斯想要幫助阿弗洛狄忒,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發誓要遠離阿弗洛狄忒,僅僅觀望即可——亦或是在暗處,默默守護阿弗洛狄忒即可。
因此在阿弗洛狄忒完全蘇醒之前,赫菲斯托斯要想辦法治療阿弗洛狄忒,又要在阿弗洛狄忒蘇醒之前就離開。
“……你覺得冷嗎?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懷抱着阿弗洛狄忒的身體,蔓延的金色發絲被赫菲斯托斯攥緊。
赫菲斯托斯湛藍色的眼眸凝望着懷中慘白的臉頰。
阿弗洛狄忒冰冷的身軀讓赫菲斯托斯微微歎息一聲:“但好在我是火焰之神……如果說,将我的力量分給你的話,你便不會寒冷了。”
赫菲斯托斯懷抱着阿弗洛狄忒,坐起身,他将手插入自己的心髒處,将自己的心髒挖了出來。
由“海水”和“泥土”,“火焰”與“鋼鐵”構築的心髒在跳動着。
赫菲斯托斯握緊了自己的心髒,将心髒放在阿弗洛狄忒的嘴唇邊,如同喂食液體一般,他輕輕分開阿弗洛狄忒緊閉的嘴唇,将心髒的火焰緩緩倒入阿弗洛狄忒的嘴唇之中。
心髒的靈火原本壯烈的燃燒随着倒下去的動作而緩緩減少,靈火的衰弱讓赫菲斯托斯整個面頰都蒼白和虛弱了下去——這種行為,是在分享給别的神以“權柄”和“力量”。
哪怕是父子之間,神明之間也不會将自己的權柄和力量分享,因為這樣會讓分享的那位神力量衰弱,權柄減少。
但赫菲斯托斯隻是認真的面無表情,他将自己的靈火倒入阿弗洛狄忒的嘴唇之中後,阿弗洛狄忒的身體果然不再寒冷和顫抖,臉頰也恢複了水潤和色澤。
赫菲斯托斯懷抱着阿弗洛狄忒,他輕柔地将阿弗洛狄忒放回床榻之上,然後将自己的心髒放回原位,接着穿好繩鞋,身體虛弱地朝着神殿的大門處準備離開。
榮光女神還在擔憂的時候,神殿大門猛然打開,赫菲斯托斯的嘴唇毫無血色,他面無表情地看着三位女神,聲音冷漠:“去侍奉你們的主人阿弗洛狄忒吧,阿弗洛狄忒已經沒事了,對了,别告訴阿弗洛狄忒我來過。”
說罷,不管那些魚貫而入的女神以及侍女們,赫菲斯托斯就這樣離開了阿弗洛狄忒的神殿。
赫菲斯托斯臉頰蒼白地回到了火神神殿之中,看到的是信使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臉上帶着微笑:“赫菲斯托斯,宙斯大神囑咐我前來看看你的工作。”
“關于那個‘最美的女人’工作,赫菲斯托斯,我們需要聊一聊。”赫爾墨斯敏銳地察覺到赫菲斯托斯身體的虛弱,“奇怪,你發生了什麼……你的力量怎麼會……如此衰弱,如同風中的火苗?”
“不關你的事,赫爾墨斯,告訴宙斯,那個‘最美的女人’,我會給出完美的答複。”赫菲斯托斯不再關注赫爾墨斯以及赫爾墨斯的關心,而是朝着工坊而去。
赫菲斯托斯現在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将宙斯的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