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現在,在這片遠離故土的地方,重新獲得了睡眠的安甯。
陽光再次升起的時候,趙浔迷蒙着眼,從床上坐起。枕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幾個蒼勁有力的字,“好好休息,下午回來。”,一看就是白楓的筆迹。
看樣子是深夜回來的,他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麼時候他的警覺性下降成這樣了,連床邊站了人都沒能察覺,或許是來這裡後太過悠閑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承認這份安心是來源于白楓,他甯可将這種變化歸結于環境因素。
……
地面之上,潮澤基地,燈塔内。
蕭綏看着科學院最新一次地信号,從三天前開始,趙浔身上的基因鎖就與燈塔失去了聯系。這枚鎖是科學院最新研制的産品,其中運用了最新的耐溫技術,即使是上千度的高溫,也不會失靈損耗。可以說是專門針對龍淵環境研發的。
可就是這樣一件萬無一失的,囊括了幾乎所有尖端科技的産物,現在卻傳回不了一點信号。認識到這點的蕭索此刻心情格外暴躁,他知道,這東西可是控制“那個殺器”的唯一方法,十多年來從未失靈。這甚至還是改良後的東西,居然會毫無預兆的失靈了。而這群科學院的廢物甚至連失靈原因都說不清楚。
“長官,新型的基因鎖在不超過一千攝氏度的情況下,并不會出現任何失靈,這點我們可以保證。現在這種情況隻可能是基因鎖被帶入了超一千攝氏度的環境,所以才會出現無法接受信号的故障。”
蕭綏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危險的眼神轉向了剛剛發言的那個研究員:“你的意思是,趙浔帶着那東西一起進到了超過一千度的地方,并且還沒死?”
那個研究員被這麼一問,額頭頓時冒了冷汗,汗珠子順着眉骨往下滑,研究員也隻是吞吞吐吐地吐出來幾個字:“這……這就……”
“哼,如果因為你們出了岔子,丢了趙浔下落,用不着我,巡獵局的那群人也會幫你們送上軍事法庭,自己好好掂量吧。”說着,傲慢地從位置上離開,隻留下想一群面面相觑的研究員。
“郝院長,蕭綏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無非是想把科學院也劃到自己手底下。”剛剛還低眉順眼地研究員瞬時恢複了原本的态度。
“可這次的事,也根本不關咱們科學院的事啊,雖然說咱們歸屬燈塔管轄,可那姓蕭的,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現在不是以前,曾經科學院支撐着人類的命脈,在上一任執行官在任期間,潮澤基地也不是現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局面。後來逼走了那麼多人,連基因學的泰鬥老教授們都被逼走了,哪裡還會把我們放在眼裡呢?”
“難道就任由着姓蕭的這麼胡作非為。”
“唉,現在這種情況下,人類文明瀕臨滅絕,蕭綏做的事,雖然違反人道,但确實也給了人類最後的希望。就憑這個,基地的大部分人也都要支持他,咱們隻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别的不用管。真有什麼的,也還有我頂着,連累不到你們。”
“……郝院長……”
此言一出,在場是的不少人都擡眼看向郝慶,有無奈的,也有感激的。他們深知自己在做的研究是些什麼樣的東西,而郝慶卻打算一力承擔這種責任,已經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不,郝院長,這些事,我們每一個人都參與了。即使出事,也不能隻算到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