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大寫的無聊麼!
“這就是你前輩說的很獨樹一幟别具一格,天使一輩子一定要來一次的店……?”
元卓眼含憐憫:“兄弟,挨騙了吧,你那前輩是店裡托吧,他推客戶過來賺提成的。”
“不可能!”
尚達奉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他坐立不安,轉頭招來侍應生:“你們店裡有沒有那個……”
侍應生微笑:“哪個?”
尚達奉手指畫圈圈:“哎呀,這怎麼說呢,就是你們很引以為豪的那個那個啊...”
侍應生的笑有點僵了:“先生,我不明白。您說的是新品嗎?酒嗎?”
“我崩潰了!不是啊!你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我走錯門了?!”尚達奉一頭淩亂。
“别為難她了,我們不接待生客。”身後卡座的沙發裡突然響起低啞的男聲,慵懶散漫,帶着剛剛睡醒的黏糊。
男子在昏暗中坐起來,将海藻長發捋到腦後,露出濃豔的五官。他套了件布料緊張但版型松垮的睡袍,睡袍裡面光|裸着,随着動作,溝壑分明的胸腹一覽無餘。
出現了!那位最影響國容國貌的天使!
元卓與尚達奉很有默契地緊挨在一起,把身後的米迦勒擋了個嚴嚴實實。
米迦勒發出弱弱抗議:“為什麼要這樣?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元卓溫柔地解釋:“哦這場面太污穢了,沒到一米八的未成年寶寶不能看。”
“……”米迦勒忍住竄到腦門的怒火。
“哎,我還以為是誰呢?”拉哈伯笑得十分暧昧,他将小臂随意搭在沙發上,皮膚是一種冰冷的白,比起天使,更像一隻海妖。
“我收回剛才的話。黑夜精靈,為了你可以破例。”
又出現了!緻命的男銅直球!
元卓禮貌道:“不想看不需要謝謝您,勞駕先把褲子穿上,這麼低俗這麼有傷風化教壞我家小孩子怎麼辦?”
“你可以先體驗一下再做決定。”
拉哈伯啪地打了個響指。
四周結界瞬間消失,清幽的酒吧變成巨大的舞池,穿大腿襪的貓女們豐 | 乳 | 肥 | 臀,站成一排翹着尾巴妖娆舞動。
“啪”一下又一個響指,場景變了回來。
“低俗嗎?”拉哈伯目光掃過目瞪口呆的三人,再擡手,“啪”。
人魚在巨大的酒杯中沐浴,嬌柔吟唱,尾鳍如同薄紗翻滾,捧起将香醇酒液灑向舞池中湧動的身影。
“啪。”又回來了。
“污穢嗎?”拉哈伯饒有興緻地觀察他們的反應。
三人互相攙扶着,尚達奉深深吸氣,米迦勒的臉肉眼可見唰地紅成西紅柿。
“你這變态…牛郎......老鸨.....”元卓喃喃道。
拉哈伯挑眉,再次“啪”。
輕薄雲緞裹住柔軟的軀體,舞娘們抓着系在天花闆上的絲帶,緩緩撲動翅膀,旋轉,墜落,旋轉,石榴裙擺下的大腿,粉珠凝脂,若隐若現,音樂如同浪潮湧起,舞台邊噴射眩目的煙花。
天使們沸騰了。
“啪。”
世界回歸寡然無味的安靜。
“好了,各位青澀、羞怯、品味高雅少年們,表演結束。”拉哈伯悠然欠身。
元卓:“......”
米迦勒:“......”
尚達奉:“......”
“還是說意猶未盡,繼續看?”拉哈伯擡頭,語氣中的誘哄簡直比惡魔更像惡魔。
“看——————”三人齊聲怒吼。
......
燈火朦胧,糜音繞梁。
尚達奉兩眼發離,“我是在做夢嗎?這是真的嗎?怎麼會有這、這種景景景…”被貓女舞結巴了。
“是不是很驚訝?”拉哈伯将酒遞到元卓手心,低語,“在聖光照耀的天國裡,居然有這樣肮髒、浮糜、充滿欲望的場所......”
元卓嚴肅地打斷他:“不要亂說話,這是藝術表達,生命的藝術。”
拉哈伯深深看着元卓,低聲笑了,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語氣中帶着欣賞:
“果然啊,我沒看錯,我們應該是真正的靈魂之交。”
元卓感動得熱淚盈眶,低俗好,低俗妙啊!對不起啊,來到這裡這麼久,目之所及皆禁欲啊,你說這人活着不搞皇皇不搞瑟瑟還有什麼奔頭啊……
為什麼哪家店他都不想進,現在算是想通了,高雅太久了也會産生疲勞的!
就需要這種...放蕩不羁的藝術調節一下啊!
一轉頭,野性俊美的狼人牽着米迦勒的手,放到自己的耳朵上。
米迦勒顯然沉迷于這奇妙的觸感,雙手就仿佛被磁鐵吸牢了一樣離不開那對毛茸茸的大耳朵。
狼人穿着侍應生制服,半蹲,仰着頭,乖巧無比,如同一隻被規訓的大狗。
元卓猛地閉上眼。
太令人唾棄了!
“怎麼還提供這種服務啊!正經人誰幹這事啊!”元卓将酒一飲而盡,酒杯一扔撲了上去:
“還好我不正經!”
……
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很快到了演出散場的時間。
隻是過了短短兩個小時。
被帶入新世界的三兄弟再也回不去那單純的從前。
已然脫胎換骨的尚達奉攜面貌一新的元卓、洗心革面的米迦勒,傻笑着邁出繁華的裡世界。
直到看到坐在大廳裡肅穆又散發着殺氣的三座大山,傻眼。
梅塔特隆在搖晃的燭光下緩緩擡起嘴角,溫聲道:“總算舍得出來了。”
一片默然中,路西菲爾将手中的茶杯放進托盤裡,發出脆響。
“碦。”
元卓:“..........”
米迦勒:“.................”
“過來。”簡單兩個字,散發着濃厚的危險的氣息。
米迦勒其實不知道自己出來喝酒違了什麼規值得老闆親自來抓,隻能屁也不敢放一聲趕緊小碎步挪過去。
“不回家堵在門口做什麼呢?還是說真的想來我家啊?”身後傳來拉哈伯玩世不恭的調笑聲。
還在這說騷話呢呵呵你死到臨頭啦。
元卓心底十分同情。
“拉哈伯。”
雷米爾緩緩将桌子上的手套拿起來,戴好,聲音森寒,“私自運營違規場所,沒收非法所得,禁閉三個月,罰俸一年。”
他帶着一身冰雪走到門口,回頭看向還在傻站着的元卓。
“不走?”
“走走走。”元卓灰溜溜跟在他身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