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底層人員,織田作之助就曾經拆除過一顆啞彈!
太宰治聽着當時織田作之助的描述,一下子便對這種緊張刺激的任務産生了莫大的向往。他很久之前也很想要親手拆除一顆啞彈來着的。
這麼大的橫濱,太宰治倒也不是沒辦法找出一顆啞彈,隻不過他最近太忙了,忙到都忘了自己如果當上了首領,就要失去拆除啞彈的資格了。
但他很清楚,哪怕他特意囑咐了部下替他找到未曾引爆的炸彈,森鷗外也不會允許他親自上場去拆除炸彈的。
這種任務的風險太高了,付出的時間和精力與回報不成正比。而且,這不是準幹部該執行的任務。太宰治的大腦在森鷗外眼裡應該發揮在其他地方。
不過圓夢的機會現在就擺在他面前,這些隐形的規矩限制不可能再阻礙他了。
「當然能。」五條悟說。如果不能,那他根本沒必要在任務結束後回到這裡守着,以免被别人捷足先登。
他說:「彈身,火藥,引信都很完整,唔,傳動有點老化了,不過問題不大,完全可以引爆。」
太宰治一聽完,立馬便和他換了回來。
他剛要動手,就聽到五條悟提醒道:「治可不要想着故意把線剪斷了。」
他的聲音裡甚至還帶着某種笑意,可太宰治聽着隻覺得他話裡有話,很明顯是又在點自己了。
「我可是很怕痛的诶?」太宰治說着,仔細觀察了一下啞彈的造型。
爆破彈已經被五條悟用着幾根鋼筋纏繞着固定好了,很牢固。隻要太宰治不故意去把他取下來晃動,在拆除過程中啞彈就絕對不會因為不穩而誤觸了□□。
「怕痛不也還是喜歡自己找罪受麼?」五條悟沒好氣地哼哼道,「給我多注意點啦!不然下回不幫你找了。」
「嗨嗨,悟媽媽——」
五條悟立馬反駁:「什麼媽媽,是哥哥啊!悟、哥、哥!之前不還是這麼叫的嗎?」
「死心吧,不論悟怎麼拒絕,實際上我才是哥哥,悟就是個弟弟。」太宰治回擊着他的抱怨聲,手上工具扭動了幾下,很輕巧地便将彈殼打開,露出了裡面的炸藥與各種讓人看得直眼花的引線。
「是壓迫式的觸發機制呢。」五條悟說道,「治找到引線了嗎?」
這顆壓迫式的爆破彈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了,長時間的日曬雨淋讓它的線路變得脆弱。
換句話來說,其實這顆啞彈的内在也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安全,沒準太宰治隻是輕輕碰一下引線,就能夠引發爆炸。
而引信的處理,又是炸彈處理中最危險的步驟,要是出了差錯,極有可能會導緻啞彈瞬間爆炸,導緻處理員喪命。
不過這些直接禍及生命的隐患在太宰治眼裡都算不了什麼,甚至算不上危險。
他興緻勃勃地拿起五條悟早就放在旁邊的鉗子,上下比劃了一下,道:「哇,完全不想找呢。」
「要不還是随便剪一條好了,好刺激,感覺能死人诶!」
“咔嚓。”
纏繞的線團中,不知究竟連接着什麼裝置的線路被太宰治間斷了。
萬幸的是,啞彈并沒有爆炸,而是仿佛什麼也沒發生地被圈在五條悟設置的穩固裝置裡。
「剪錯了,不是這一條。」五條悟嫌棄道,「隻拼運氣也太遜了點吧?」
仗着自己眼裡的世界與常人所看到的世界并不相同,五條悟很清楚太宰治究竟要剪哪根線才能夠暫時平息這顆炸彈。
「诶?竟然不是嗎?那為什麼它沒有立刻爆炸啦!」太宰治頗為不滿地抱怨了一聲,便又下了一剪子。
被迫斷開的線路軟趴趴地垂了下來,炸彈依然沒有被觸發。
五條悟道:「治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剛剛就找到那根線了!」
「哎呀,我可沒有悟那麼好的眼睛,怎麼可能呢?」太宰治說着,又剪了一根,這下子亂糟糟的線團就剩下幾根還在苦苦支撐了。
“嘀嘀嘀——”原本平靜的炸彈突然發出了急切響聲,仿佛預備着奪去太宰治的性命。
「治快點動手啦!被炸到了真的很疼的!」五條悟催促道,他并不打算吐槽為什麼爆破彈會有爆炸提醒。
他敢肯定,太宰治這家夥絕對就是故意的!有意戲耍着他這個唯一的觀衆呢。
「有什麼關系呢?悟不是正看着嗎?」
太宰治掐着秒,在炸彈的催命聲中,笑嘻嘻地在引信即将被觸發的那一刻,剪斷了它的去路。
炸彈最終還是沒有爆炸。
有點可惜。太宰治半是滿足半是惋惜地想着。
能親手解決掉一顆啞彈,是書外十八歲太宰治的美好計劃,如今他已經提前體驗過這份喜悅了。
可他還是想看看這顆啞彈引發大爆炸的場景,沒準真能趕在五條悟過來之前把他炸死也說不準。
不過他不會那麼做的。且不提五條悟的反轉術士随時準備着,太宰治自己也會反轉術士,哪怕五條悟沒來得及,他也能救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