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出于什麼原因,他的确推進了青年會已經被世界認定了的死亡,中原中也遲早會知道這一點。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五條悟其實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發言人,他總是有自己的想法,善于自作主張。
“因為那個咒靈太狡猾了,竟然能從魏爾倫和我手下逃跑呢!”五條悟拍拍腦袋,說道。
太宰治倒沒有很意外,他甚至有種“果然會如此”的感覺。
「魏爾倫和中也現在的關系和書外世界關系有所出入……不過完全沒問題的啦~」五條悟不甚在意地扯了個借口。
「反正青年會的死和中也還是有關系,隻要把魏爾倫和青年會的死聯系在一起,與書外的内容對照起來就好了。」
「随便你吧。」太宰治說。
反正無論五條悟怎麼折騰,最後“青年會的死是太宰治一手促成”這個定論都不會改變。
“那該怎麼找到它?”中原中也問。
“等。”五條悟看着魏爾倫的眼睛,回答,“他會自己出現的,對吧,魏爾倫?”
“……是吧。”魏爾倫沉默了一會兒,轉移了話題,“那咒靈的事就交給老師了。”
會自己出現。怎麼樣才會自己出現?五條悟為什麼這麼肯定它會自己出現?
這話太似是而非,幾乎是怼着魏爾倫的臉在說“沒錯,太宰絕對在這裡面摻了一腳”,但如果細想,卻又好像隻是他的錯覺一般。
那他該怎麼做?
是相信這份維持了兩年的,來自除了中原中也和蘭堂之外的親情與友誼,相信太宰治不會背叛傷害他;
還是放下對他們的信任,否定他對與他們的情誼,去質問五條悟,質問太宰治,然後為了中也向他們複仇?
前者太過感性讓他有些難以能接受,後者又太過理性讓他不太做得出來。
畢竟,當初救下了蘭波,給他創造了一個相信友誼的機會的人,可就是五條悟和太宰治啊。
如果要他去否定他們,那豈不是就再一次證明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蘭波和同為容器的中也,真的沒有人能夠他的信任,成為他的朋友;證明了他這一年來放下仇恨,要求蘭波留在橫濱等他的行為是徹頭徹尾錯誤的嗎?
魏爾倫難得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或許需要再去問一下蘭波。
“太宰又給你推了什麼任務嗎?”中原中也有點失望,他本以為魏爾倫會和他一起行動。
「中也黏哥哥的小狗呢。」太宰治意味不明地說道。
“畢竟中也還沒長大嘛,小孩子黏哥哥也是很正常的啦。”五條悟複述着他的話,問,「害怕了?」
「……悟在癡心妄想什麼?」太宰治反應極快地刺了他一下。
這是最穩妥也最快的方法,是正确的,為了這個織田作能活下去的世界,他不會後悔。
但這也沒否認呀。五條悟忍不住腹诽。
“誰,誰黏人了,你這家夥别亂說話!”中原中也反駁,“而且你也沒多大吧?太宰都還小了我兩個月!”
“可是我比治大,是哥哥哦?”五條悟笑道,“也比你大得多了。”
太宰治聽着他這話隻覺得自己有點牙癢癢。他就知道讓了一次就得被這家夥騎在頭上了。
中原中也滿臉的不相信。
魏爾倫聽着他們的拌嘴,臉上露出某種暫時下了決定的輕快笑意。
他揉了揉中原中也的腦袋,回答:“太宰沒給我任務,是我自己的事。”
「歐洲那邊目前應該正在和政府交涉要帶走魏爾倫,和預計的時間差不多。」太宰治沒多做思考便知道了魏爾倫的問題。
他之前炸了研究署的資料庫時特意留下的信息,終于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
“嘛,就當作我多嘴的提醒,”五條悟看着正享受着兄弟間親情時刻的兩人,褪去逗笑的輕浮,他臉上的表情堪稱溫和,“中也還是多陪陪哥哥吧?尋找咒靈這邊有我,放心好了。”
“……太宰的臉竟然真的能擺出這種表情,”中原中也嫌棄之餘還有些驚奇,“你們真的是兩個人啊?”
“我還以為是太宰那家夥的精神終于出問題了呢。”他嘀嘀咕咕的
魏爾倫:“老師和太宰雖然共用着一具身體,但他們确實是兩個不同的人,弟弟。”
“所以中也要聽取我的建議嗎?”五條悟眨眨眼睛,“最近陪魏爾倫多去走走?”
“你這家夥可真是奇怪,魏……”
中原中也的話在魏爾倫看着他款款情深的目光中,轉了個圈,“魏爾倫需要的話我當然會陪啊。”
“他可是我……哥哥。”他别别扭扭地補充了一句。
「哇哦……中也這種羞愧欲死的表情怎麼想都應該記載下來呢!」太宰治語氣歡快,似乎在為逮到死對頭糗态的一面高興,可實際上,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殺了青年會,又驅趕魏爾倫,中也要是知道了絕對會恨死他了吧?
這會是與書外世界完全不同的,真心實意恨着他趕緊死去,不會因所謂的搭檔身份而對他抱有多餘情感的中原中也。
他的離去更不會對這樣的中原中也産生過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