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提前一小時通知過咒術高專的現任校長之後,五條悟便聽從太宰治的要求,來到了東京咒術高專。
因為五條悟目前并不是咒術高專的成員,貿然進入隻會觸發帳的警報,雖然五條悟并不在意這點聊勝于無的警報,但他不是很想要打擾到昔日同窗的校園生活,便隻好老老實實地停在了校門口,等着夜蛾正道的到來。
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時間點挑的有些太過精準了,正好選在了夜蛾正道上課的時候指名了要他帶着自己參觀校園,等他利用着蒼從京都飛到東京,還順路去買了份生奶油毛豆的喜九福,蹲在校門口吃完之後,夜蛾正道還沒到。
「治要提前拉攏夜蛾嗎?」五條悟有些無聊地擺弄着自己的手指,問,「夜蛾是個好老師,明年就能當上校長呢。」
隻要能為自己所用,太宰治并不在乎咒術高專的校長究竟是誰。他反問:「那悟想讓夜蛾再一次當上校長嗎?」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正如他所說,夜蛾正道和總監部的那幫爛橘子不一樣,是個在乎年輕咒術師生命的好老師,雖然并不站在支持他理想的一側,但也不輕易拿學生們的生命開玩笑。
隻是這樣一位好老師,最後還是因為他的缺席,被總監部那幫老家夥判了死刑,以血淋淋的生命強行為學生們尋找到了一絲希望。
當上校長是夜蛾正道原本的命運,五條悟并不想過多幹涉,也不想因為自己個人的目的而剝奪了夜蛾正道升職的機會。不過,如果這回夜蛾正道能夠和他一起,改變咒術界的話,那也算是自己改變命運了。
「治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必顧忌我,」五條悟哼哼道,「不過夜蛾是個偏袒正論的,可能不會想那麼多哦。」
就像他的名字那樣,如果太宰治給出的理由完全偏離正道的話,夜蛾正道可能不會完全信服,聽從他們的指令行事。
「這就不勞悟替我費心了,」沒有絕對的原則,如果有,那隻是因為給出的條件沒有達到對方的期待罷了,太宰治對他們未來會合作的結果沒有半點的懷疑。
他轉移話題道:「我接了個任務,過兩天要去海外出差,悟可要幫我看看。」
五條悟自然不會拒絕。出差而已,他之前可是全年無休的咒術界最強,經驗滿滿,不論太宰治究竟要去做什麼,都完全不在話下!
談話間,夜蛾正道才姗姗來遲,身後不遠處跟着偷偷過來湊熱鬧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兩人。
“五條大人。”夜蛾正道替他打開了帳。
黑色是帳緩緩裂開一條兩米高的通道,五條悟頗為好心地擡手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完全沒在意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因他的動作而停下了竊竊私語。
“為什麼他和夜蛾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世界的。”夏油傑沉默了一下,對同窗發出了疑問。
訪客高高瘦瘦,雪白的長發随意地紮了一部分在腦後,其餘的散落在古樸的和服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臉上還神神秘秘地綁了條黑布遮住眼睛,乍一眼看簡直不像個活人,更像擺放在櫥櫃裡的假人。和夜蛾正道的畫風完全不一樣。
夏油傑敢保證家入硝子和他一樣,差點被這個站在校門口的裝模做樣家夥閃瞎。
可下一秒,這個奇奇怪怪的家夥便從衣袋裡拿出了副樣式奇葩的墨鏡,往臉上一戴……眼罩配墨鏡,簡直奇葩中的奇葩,白浪費了那高冷的長相。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夥才會發明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搭配啊?
不過五條悟并不知道他們正暗下嫌棄他懶得換而十分接地氣的造型,隻和太宰治炫耀道:「這個反應,他們絕對是被我帥到了。」
「嗯嗯嗯,帥帥帥。」太宰治敷衍道。
“五條大人,你突然來訪,究竟是有什麼要事?”夜蛾正道擡手指了指看熱鬧的兩個學生,做一番警告,問。
“叫我悟就好。”五條悟随口道,“家中有小輩要入學,我這個關愛後輩的家主當然要替他來看看。”
如果他不知道總監部曾向五條家投遞邀請函的對象是五條悟本人,那他或許就要信了。夜蛾正道有些無語。
不過這話說的,就是變相地承認六眼要來入學。
“五條。”夜蛾正道退一步換了個稱呼,領着略有嫌棄的五條悟走在校道上,剛要給他介紹一下咒術高專。
下一秒五條悟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催促道:“五條就五條吧,夜蛾别啰嗦啦,我們去辦公室談談吧。”
他離開前還不忘給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晃晃手掌,那是再見的意思,熟稔又熱情,隻讓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覺得有些奇怪。
能再次見到昔日摯友輕松自在的笑容,就算不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夏油傑,也足夠了,他并不想要去打擾他們現在的青春。
而且接下來他和太宰治還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辦公室裡,被迫體驗了一回瞬移的夜蛾正道看着自己牆上的大洞,臉都黑了。
看着他坐下,五條悟便把身體交給了太宰治。
太宰治有些嫌棄地把墨鏡摘了下來,輕輕放在桌面上。開門見山地問:“貴校校長最近總是在騷擾我呢,夜蛾老師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夜蛾正道隻當他是被總監部的不停邀請惹煩了,頗為謹慎地回應:“這一屆的學生都是百年難遇的天才,若是您也能加入,那絕對會是校史上最為出彩的一屆。校長也是愛才心切,還請家主大人見諒。”
他們都清楚為什麼總監部如此堅持不懈地要求六眼入學——這一代的六眼太神秘了。
五條悟十歲之前的過往經曆他們尚且還能從五條家打探一二。但十歲至今的成長經曆,他的性情較之十歲前的神之子究竟有何變化,又是為什麼會發生這些變化,這個天生的殺器究竟對咒術界,對總監部是什麼想法,他們都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