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強,治。”五條悟看着面無表情背台詞的保爾·魏爾倫,道,“異能是重力操控,唔,好像還不是人。”
這就是森鷗外沒有收集到的信息了……太宰治有些好奇:「不是人?」
“他的身體和普通人的身體構造不太一樣,太符合教科書上的人體标準了,一絲不苟的,很别扭。”五條悟皺眉,解釋道,“就好像,他是被制造出來的,後天的人類。”
如果真是這樣,那或許對方也隻是被驅使的工具罷了。
保爾·魏爾倫聽到太宰治的拒絕之後,便站了起來,一下子拉開了屏風,他的手隐隐有些顫抖。
五條悟回到了太宰治身旁,興緻勃勃地提議道:“讓我來和他打一架!”
自從他掌握了“蒼”之後,在橫濱就沒碰到能夠威脅到他的咒靈,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送上門來的勁敵,實在手癢得很。
「别激動。」太宰治嫌棄他心急,「悟就不好奇,他不是人的話,那歐洲政府把他制造出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嗎?」
“是有點好奇,但是這點問題完全可以等到我們把他打倒了再問嘛!”五條悟無所謂地說。收獲了太宰治一個“你腦子裡塞的都是甜點嗎”的嫌棄眼神。
?然後朝就會把我們都收拾一通,因為你一聲不吭地打爛了她的屋子。?
五條悟隻好嘁了一聲,歇下了躁動的心思。
太宰治站了起來,他理了理衣袖,問道:“你想要從我身上看到什麼呢,暗殺王?”
魏爾倫看着他,手下的屏風猛地往後飛去,力度大得幾乎要撞穿牆壁。
五條悟看了一眼,咒力便包裹着屏風,從空中慢悠悠地落到地上,避免了牆壁被擊穿出個大洞的局面。
不止是詛咒和這個世界的聯系增強,五條悟與這個世界的聯系也在增強,通過操控咒力,他已經可以接觸除了詛咒之外的東西了。
“請不要破壞這裡的東西,”太宰治有些無奈地說,“這會很麻煩,我可不想要承擔這個後果。”
“你記得荒神嗎?”魏爾倫看着完好無損的屏風,問道。
“荒霸吐......”太宰治重複。
他當然知道荒霸吐,傳言鐳缽街的形成就和這所謂的荒神有關。
看來荒霸吐并非謠言,還極有可能是魏爾倫的目标。
五條悟則更關注另一件事:“那我們要先找到那個荒霸吐嗎?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或許是詛咒也說不定。”
“初次見面,我的弟弟。”魏爾倫突然說,“和我走吧。”
五條悟瞪大了眼睛,視線在太宰治和魏爾倫之間來回打轉,眼底滿是問号:“哈?”
“……”太宰治也不理解他的話題怎麼突然之間跳轉到了這種奇怪的地方。他因為魏爾倫突如其來的認親而感到荒謬,心下隻覺得好笑。
他大腦裡飛快地回想了一下從見到對方時起所發生的一切,最後定格在緩緩飄落的屏風上。
「看來他把悟的咒力操控誤認為同樣的操控術了。」太宰治說。
魏爾倫要尋找的人,應該也是個可以操控物品的異能者。如果對方的行動都是為了尋找所謂的“弟弟”,那太宰治可得好好想想怎麼利用這個好機會了。
他提出了疑問:“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麼要跟你這個殺人犯走呢?”
“……我們都是人類為了利用牧神的力量而創造出來的,七年前你因為我和搭檔對荒神,對牧神拙劣模仿而誕生的新神出手,而讓你覺醒了自我意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太宰治點了點頭。
五條悟聽完他的介紹,有些無趣地把腦袋擱在太宰治頭頂,感慨:“這就不是人了嗎……”
「但是他看起來很像人呢。」太宰治說。
有趣。他是人,但卻連一個人造物都比他想活下去。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魏爾倫沖他伸出了手,道:“和我走吧,弟弟,我們現在才是彼此唯一的同類。”
唔,唯一啊……看來暗殺王的目标隻是一個“弟弟”啊,而且兩次強調他們之間的關系,想必他很看重這個“同類”的關系,或許在這之前有過被普通人排斥,否定其人類屬性的經曆……好感人哦。
太宰治小心思翻湧,道:?真想知道他發現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他可不是魏爾倫要找的“弟弟”。
“和你不一樣,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哦。”太宰治避開他的手,說,“我還有事要做,在你把情報托出之前,我是不會和你走的。”
“治太壞了,”五條悟對他的文字遊戲了如指掌,“你根本就沒答應他坦白了就和他走。”
太宰治道:「我真的對人造人容器很感興趣嘛。」
魏爾倫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是的……我們不是人。我們和普通人不一樣,不可能和他們真正締結羁絆。你沒有收斂鋒芒,在這裡遲早會被政府注意到,會被他們利用。”
太宰治看着他,并沒有表态,隻是示意他吐出更多的過往。
他們都沒在意,魏爾倫在被拒絕的時候,握緊了手,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說:“我會讓你和我走的,我會讓你明白我們和他們是不同的存在。”
太宰治微笑,暗沉的眼裡卻不見一絲笑意:“哥哥是要強迫我嗎,那我不會反抗的。畢竟,死亡可是我夢寐以求的禮物。”
魏爾倫的手搭在太宰治肩上,仿佛要解除走他身上的某種束縛。
但他失敗了。太宰治身上并沒有阻攔着怪物的束縛——荒霸吐最終還是沒有出現。這個死氣沉沉的少年不是他期望的對象。
“我會再來找你的。”魏爾倫最終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