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可以呢,太宰君。”森鷗外有些無奈地把藥瓶收了起來,“這還在實驗階段,是半成品。”
“切。”太宰治收回了手,懶懶散散地道,“我是不會給森先生報酬的!”
森鷗外聽着他的特意聲明,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下,突然站了起來。
“那作為回報,太宰君快幫我試一下這套衣服吧~”森鷗外突然轉身拿出了一套白色的洋裙,是十二歲少女的尺碼,“愛麗絲醬最近都不想穿給我看,真的很讓人傷心呢。”
“……他好奇怪。”五條悟看看森鷗外手裡的裙子,又看看太宰治,有一絲震驚,“你是男生诶?男的也要穿裙子嗎?”
「不,悟的關注點不對吧?與其糾結這個,不如發現一下森先生在騷擾我們!」太宰治有些無語了。
“……哈?”五條悟不解。
穿個裙子原來算騷擾的嗎?
森鷗外還在以某種近乎哄騙的語氣,道:“作為藥的報酬,太宰君就穿給我看看,滿足一下我的心願吧。”
“森先生的變态程度真是又升級了呢。”太宰治面無表情地看着森鷗外,眼裡滿是嫌棄,“連男孩子也不放過了嗎?”
“林太郎是變态!”愛麗絲突然冒了出來,毫不客氣地打向森鷗外提着裙子的手,“那是我的裙子!”
“那愛麗絲醬穿給我看看嘛,肯定很可愛的~”
金發的女孩氣鼓鼓地,完全奪走了森鷗外的注意力。
五條悟看不下去了,扯着太宰治的手,催促道:“我們快點走。”
在走出診所前,他們聽到了森鷗外帶着笑意的提醒:“有時候人們的某些舉動可能隻是出于關心哦,太宰君。”
「森先生沒有提出交易。」太宰治跟着五條悟離開了診所,心裡固執地重複道。
至于最後一句話,他就當作是沒聽到。
他和森鷗外沒有多餘的關系,森鷗外那個黑心醫生怎麼可能會關心他?
但是森鷗外總不能是特意在他們面上表演了一趟,就隻是為了讓他們離開,不再玩弄他的藥品的吧?
“一盒藥而已,他這是在收買你。”五條悟滿不在乎地說,“你的擔心有點過頭了吧?”
真的是他擔憂過頭了嗎?
太宰治把藥盒子拆開,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這的确隻是盒普普通通的助眠藥。
這完全不合理吧!
“我知道了。”太宰治恍然大悟,“這是一盒僞裝成了助眠藥的毒藥!”
他仿佛找到了森鷗外的把柄,信誓旦旦地說:“森先生是想要我給他試藥,順便把我毒死!”
“……”
五條悟可疑地沉默了一下。
他捏了捏看不出名堂的藥,幹巴巴地說:“這不可能。你又沒幹什麼事情,也沒有威脅,他沒有要殺你的理由。”
太宰治步履歡快地拽着他往集裝箱走,道:“悟太遲鈍了!”
“在剛才之前,他可能還會覺得我的威脅不夠大,”他拉着五條悟蹦蹦跳跳的,莫名亢奮,“但是剛剛在我指出森先生的毒藥之後,我的危險程度就‘咻——’地一下,”
他說着想開了雙臂,比劃了一個大大的距離,繼續說:“——爆表了哦!”
五條悟這才反應過來,問道:“啊,那他是為了誰特意調配的毒藥?”
“估計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吧。”太宰治滿不在意地回答,“隻要我再多去港口黑手黨幾趟,估計就能摸出來了。”
相比森鷗外的目标,太宰治更關注别的事情,他問:“悟,你說,這樣子的我,對他的計劃來說,是不是超級危險?我可能随時會提前把森先生的計劃戳穿哦——”
“是不是超有除掉的必要!”
太宰治的發現,的确讓他成了最有可能打亂森鷗外計劃的人,讓他可能成為了森鷗外嚴重最特殊最危險的因素。
森鷗外如果想要殺了他,那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五條悟還是覺得太宰治說的不對,如果森鷗外想要殺了他,為什麼還要說那句似是而非的話?
而且——
“是森先生先給了你藥,然後你才發現的毒藥吧?那不就是說他是故意讓你發現毒藥,一定要殺你的嗎?這不對吧?”五條悟說。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哼了一聲,拉開集裝箱的門,道:“那是他早就看出我的威脅了。想要殺人的話都會這樣子的啦,防患于未然嘛。”
“……你想這麼認為的話,那就這樣想吧。”五條悟說,“我還是覺得他不會想要現在殺了你。”
然後在五條悟無語的眼神中,太宰治把藥片都扣了出來,一股腦地塞進了嘴裡,動作之快,讓五條悟甚至來不及反應,他就已經全部吞下去了。
“你……!”五條悟徹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太宰治吃完藥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就“咚”地一下,倒在地上,似乎徹底失去了意識。
五條悟看着自己絲毫沒有變化的身體,木着臉翻開了被丢在一旁的藥盒。
上面寫着——十二歲以下的兒童一次半分,一天一次。
太宰治剛剛吃了一整闆,六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