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肩膀上面的手被撤了回去,唐清妩丢下一句:“待會兒回來,飯菜要是冷了,你就自己吃冷食去吧。”
傅半雪瞧了瞧桌子上面的飯菜,因着山間夜裡冷,飯菜這下時候隻能勉強算是溫熱了,若是再隔一會兒再來吃飯的話,怕是真的要冷了,想了想,傅半雪夾了一點菜,放在了碗裡,然後看向唐清妩。
還沒走的唐清妩有些無語。
進去的時候,正瞧見連山面前的甯生衣神情古怪,也不知道方才連山與她說了什麼,待瞧見後面的唐清妩和傅半雪,甯生衣問道:“你們兩進來幹什麼?”
唐清妩一點不客氣,托了一根凳子過來坐着:“沒事,我們兩就過來坐坐而已,你們聊就是。”
甯生衣嘴角抽了一下,我邀請你過來坐了嗎你就過來?還真不客氣。
瞧見後面的傅半雪也托了一根凳子過來,甯生衣問道:“你端碗飯幹嘛?”傅半雪如實答道:“我還沒吃完。”
飯都沒吃完就過來坐坐,可真行。甯生衣不想管這兩個人了,回頭對連山道:“你别管她們兩個,你繼續說。”
連山點點頭,喝了一口溫和的肉湯,然後道:“一開始,廟外面有敲門聲,我們還以為那人是你,但是老徐去開門的時候,我意識到有些不對,如果是你的話,你肯定是知道我們就在裡面,但是并不知道我們出密道沒有,若是沒出來,豈會聽到敲門的聲音,而且,那廟裡面本來就是殘破的,雖是主殿,但是門闆都破了些,直接鑽進來都可以,又幹嘛非要敲門呢?”
連山:“之後,我便提醒老徐,說情況不對,老徐也停住腳,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之後,我們沒開門,找了一處能透過巧角看到門外是誰的地方,可是......”
“外面卻并沒有人。”
甯生衣挑眉:“沒有人?”
連山點頭:“沒有人,那處角落能透過縫隙看到門外是誰,但是門外的人卻看不見我們,我瞧見門外沒人,覺得很是古怪,想着此事詭異,便與老徐商量,我們先擡着那屍體走,之後再潛回來找你。”
“可是,就在我們走到那屍體旁邊的時候,頭頂上卻忽然落下了一個高大人影,那人......那人......”連山瞳孔微縮,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可怕的事情。
甯生衣問:“那人怎麼了?”
連山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旁邊的唐清妩和傅半雪一眼,然後再轉向傅半雪,神色凝重道:“我想......怕應當不是人。”
甯生衣皺眉:“為何這樣說?”
唐清妩和傅半雪兩人在一旁也看着,連山歎了一口氣,瞧了瞧傅半雪的面容,再看了看唐清妩:“我記得,這二位姑娘最後是追去了那男人那裡,對麼?”
傅半雪端着碗,唐清妩答了句:“是。”
連山仰起身子:“那你們......可有注意到,他臉上的戲文面具?”
唐清妩點點頭:“瞧見了。”
連山連忙問唐清妩:“那你可有注意到他那面具與其它的戲文面具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不一樣的地方?唐清妩不常去聽戲,對這些戲文面具也不太了解,花花綠綠的,一條一條畫着,哪種面具代表什麼角色,她也不太清楚。
連山并沒有賣關子,他直接提醒道:“嘴。”
他的面具沒有覆蓋嘴巴。唐清妩和傅半雪記起來了。
連山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對甯生衣說道:“我這肩膀上有兩顆牙印子,就是他留下的,那人......不對,那東西,嘴裡能生出兩顆尖牙,老徐......就是被這兩顆尖牙咬了才死的。”
傅半雪一愣,尖牙?她那日看到唐清妩和那男人相鬥的時候,并沒有在那男人嘴上看到什麼尖牙,他對付唐清妩的,乃是尋常武器。
她本還以為,那客棧老闆也許是被這男子豢養的什麼怪物咬死的,但以如今的這情況來看,這怪物,可能就是那黑衣人本人。
也是,那黑衣人詭異極了,沒被面具覆蓋的眼睛裡面竟然沒有眼白,再加上一對可以緻人死亡的尖牙,一切似乎也并沒有那麼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