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哦了一聲,然後道:“沒瞧見啊,我就看見了你一個人,躺在一棵樹旁邊,啧啧,模樣可凄慘了,是不是從那崖上面掉下來的呀?”
隻有自己一個人,沒有清妩?那她去哪了?可是傅半雪分明記得,她當時瞧見唐清妩的時候,唐清妩的目光也是看到了她的。
清妩......斷不會将她扔下。
為何最後又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沒等傅半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就聽對面那奇怪女人說道:“喂喂喂,我可是救了你,你是不是應當表示表示啊?”
傅半雪一愣,她倒是還沒有見過這般的人,不過,這女人也的确是救了她,傅半雪點頭,輕聲道:“不知......姑娘想要我如何表示?”
那女人嘴角一勾:“不如,你給我磕個頭?”
磕頭?傅半雪眉頭一挑,沒立刻回答,她就這般看着那女人,兩人間的氣氛僵了一會兒,那女人似乎也覺得有些過分了,砸了咂嘴,勉強道:“或者,作個揖,這總行了吧?”
這倒還可以接受,傅半雪心裡一松。
她雙手舉起,對面那女人有些得意,嘴角立刻抿了一抹笑出來,傅半雪比了個作揖的手勢,正要彎腰,這時,後面卻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阿雪,莫要聽那女人胡言,你可沒有欠她什麼。”
傅半雪心裡一喜,轉過身去,瞧見身後的唐清妩,她今日換了一身衣裝,紅色的長裙,腰間配了一個淡青色的流蘇墜子,萬千青絲随意散落在肩上,慵懶而又妩媚。
她站在門裡,身上映襯着一塊一塊的夕陽光斑。那光斑似乎也為她的身上增添了光彩,變成了一種附屬品。
她隻是站在房間的一角,卻輕易讓旁人覺得,怕是明月都沒她美麗,沒她動人。
隻是唯一讓人可惜的是,她的面容被掩在了暗處,屋檐遮蓋的陰影恰好蓋住了她的臉,讓人瞧不清她臉上具體的表情。
她手裡端着一個碗,碗裡似乎裝了水。
傅半雪瞧見她,懸在心中的半顆心終于落定了下來,她沒事。
也是,自己都沒事,想來她也不會有事,看這情況,怕是清妩将她帶來了這裡,那亭子裡女人說的話十有八九是胡謅來騙她的。
這時,那亭子裡的女人不滿意了,皺着眉頭道:“哎哎哎,你這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雖說人是你帶回來的,但是她身上那毒不是我來拔的嗎?這算一算,我不也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嗎?”
“作個揖怎麼了,我又沒叫她磕頭。”那女人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不滿極了。
傅半雪聽了前後,心裡琢磨道,難道,這女人和清妩先前就是認識的?語氣有些熟稔,并不顯得陌生,可從那女人的話裡來看,這兩人的交情似乎也不太好的樣子。
唐清妩走了出來,沒搭理那女人,隻是把手中的碗遞給傅半雪,傅半雪霎時便聞到了一股苦澀的味道,忍不住皺了皺眉,唐清妩還沒說什麼,那女人便奇了,笑道:“呦,這麼大人了,還怕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