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嗤笑一聲,似是在嘲弄對方的無知愚蠢,“也就你會這般想了。”
沒等鼠面男辯駁,又有人緊随其後,全然沒有先前恭敬的模樣,“還想命令我們,被抓了誰還當你是管事啊。”
停頓在原地的兩人聽着也重新提起腳步,走到鼠面男身後協助布衣男壓住對方。
希望破滅,鼠面男還不甘心質問着,“你們憑什麼聽季撫的,既然這樣說,他也不是你們老大。”
他笑了,“呵……一群牆頭草,舔到最後被背叛,還傻愣愣替他做事,榨幹你們最後一絲價值最後抛棄,你們才甘心是嗎?”
“你真以為我們白幹事啊?”人群中傳出驚愕聲響,“這裡人都知道季撫身份,都知曉他是來做些什麼。”
“我們隻是上頭手底下的小組織,想要徹底解脫,對于季撫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罷了。”
上頭?
“你們上頭還有人?”安今言出言詢問,難不成上頭的組織更大更難搞,那他們接下來可有得忙活了。
季撫答道:“對,上頭在鞏洲。”語罷收了聲,片刻又繼續,“我隻能說這麼多。”
安今言并不知曉他們口中的鞏洲在何處,但基于季撫的反應以及畏懼的模樣,定是個難搞的對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拉緊衣袖忽的想到什麼,“那我體内的藥……”
這下輪到季撫沉默,他對此感到抱歉,言語中滿滿的歉意,“三天一發,一次比一次劇烈,頂多十次便會毒發身亡。”
“那日有上頭的人看着,他們對這藥熟悉的緊,我沒法作假……”
耷拉的眼皮下情緒不明,“這種解藥隻有鞏洲那邊的人有,每三日會有飛鴿寄送。”
“但如今……”
不用季撫說,安今言便知曉,鞏洲的組織如此大,卻沒能被打壓,背後必然有人協助,現這個小組織被端的消息,定是早已傳到他們耳中。
而解藥恐怕也不會再……
紀沐拳頭緊了緊,刻意壓制心中的氣憤,面色算不上好看,“你還有什麼瞞着我?”
成員們見此一一不敢說話,被質問者安今言抿抿嘴唇,想到對方先前的态度又覺不爽,心中情緒夾雜一起,話語沒過腦脫口而出。
“這種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一片沉寂。
紀沐氣笑了,抓起安今言被包起的手,疼痛激的她一抖,見此紀沐還是放松了力道,“怎麼解決?這就是你的解決方式?”
“把自己傷成這樣,這雙手還要嗎?”
“……”
灼灼目光下,安今言毫不留情抽回自己的手,擡眸定定看着紀沐。
“紀大人。”
“你今個話是否有些密集了。”
空氣凝固了,安今言收回視線呼吸紊亂,她不想這麼說的,脫口卻變成此。
假裝毫不在意,忽略紀沐煽動的眼眸,對着布衣男道:“季撫,你本想做些什麼?”
被忽視的紀沐垂着眼眸,神色難以抑制的憂傷,沒有再去詢問沉默站在一旁,時不時有視線投來。
“啊……”看愣了的季撫反應過來,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
“我本想将這隻手剁下,肮髒的手留不得。”
語罷也沒再耽誤,舉起匕首就橫切下去,卻因骨頭太硬卡在一半,濺了滿手鮮血。
鼠面男尖叫一聲,幾乎疼到暈眩,牙齒咬在下嘴唇上生生滲出血來,全身劇烈掙紮着,力道之大兩個人都險些沒能按住。
匕首用力向下陷着,發覺無用又從皮肉中拿出,對準後狠狠切下,這次手和小臂成功分離,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腥氣蔓延開來。
按着鼠面男的幾人松開手,任由男人在地上打滾尖叫,地上的血染了滿身卻無人在意,隻是冷冷看着。
很快男人便疼的暈厥過去,季撫緩緩站起身,布滿血迹的雙手随意在身上擦拭着,然後擡眸看向安今言。
“走吧?”
沒人回複。
“不回案組嗎?”
對……
險些忘了要将這些人壓回案組。
聲勢浩浩蕩蕩,在街上人群的注視下,案組成員們壓着這些人回到案組,而紀沐從那會到現在便一直沒有言語,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丢失的男孩被一一送回府中,幾位案組成員去到宋府押回宋其璟,宋父宋母雖是不信,但卻沒法阻攔。
安今言咱在審訊室的門外,背靠着牆阖目聽着裡頭交談。
還有一日,自己體内的毒就要發作,不知是怎樣的疼痛,估摸着明日就要前去鞏洲,時間拖的越久,他們的準備便越充分。
紀沐從屋内走出,兩人目光交彙,安今言起身跟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