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歲嗎？”給倪姝上藥時，林司南輕聲問了一句。

倪姝搖了搖頭，額頭上清清涼涼的，像是酒精。她伸手想觸碰，被林司南攔住了，“正在消毒，不能随便碰哦，以免細菌感染。”

“哦……”倪姝很乖地應了一聲。

林司南笑了笑，“我和你同一個生肖。”他突然給了一個提示。

倪姝驚呼，“司南哥哥，你也屬龍啊。”

“是啊。”藥已經上得差不多，林司南站起來收拾，倪姝從床上下來，掰着手指頭一個一個數。她倒着數，數到猴時，林司南笑看了她一眼，問：“生肖有多少個？”

這次倪姝答得很快，“十二個。”

“那我和你一個生肖，總不能是同一年出生的吧？”

倪姝看了看他的身高，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你覺得我們相差多少歲呢？”提示到這裡，倪姝當然已經想明白了。隻是她有些不自信地看了林司南一眼，小聲問道：“是……是十二歲嗎？”

“真聰明。”林司南沒有逗弄她，而是直接給她肯定的誇贊。

倪姝高興地蹦了蹦。

看到重新笑起來的倪姝，林司南的目光沉了沉，小姑娘到了倪家後變得不自信了。

因為這件事，倪姝和林司南的關系熟稔了很多。倪家德也有意讓林司南輔導倪姝的學習，所以兩人的關系越來越親密。然而等倪姝升到高中，一切又變了。兩人變得徹底生疏，是在倪姝十八歲生日那天。

*

“晚上回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倪姝回想着昔日的林司南，突然被他的一句話拉回了現實。

從她睡醒之後，林司南對她的态度就很奇怪，像是回到了以前，但是似乎又很不同。倪姝已經不是當初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就連她都變了那麼多，林司南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不變？況且還是在倪家這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倪姝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林司南，沒有了金絲眼鏡的掩飾，他的目光裡的情緒似乎也變得直白了許多。

倪姝的心突然很混亂，林司南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她暫時還不清楚林司南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反常，但也不想自作多情地猜想林司南是在吃方轍的醋。如果真的是因為方轍，那麼昨夜他就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什麼也不做。

想此，倪姝的心又沉靜了下來。不管是林司南，還是方轍，或者是别的誰，都不能影響她的人生。

倪姝輕輕應聲，“好呀，不過我們應該會玩得很晚……”

“多晚我都等你。”

“……”

林司南回得很快，他笑着解釋，“就是晚了，才更要去接你。你們盡管放心玩，到時候給我發個定位就行。”

林司南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倪姝也沒什麼可講的了，她點點頭，給周媛發了個短信，告知對方自己已經到了門口。

大學不像初高中，放學時間門口沒那麼擁堵。林司南開的是一輛邁巴赫，引起了一部分學生的關注。

一分鐘不到，周媛便出現在車子旁邊。倪姝在後座朝她揮揮手，周媛卻看也不看她，跑到了駕駛座窗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