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琴前一世為了能和徐遠信結婚,主動幫他洗衣服做飯幹農活,姿态放得極低,即使活成了林崗村的笑話她也無怨無悔。
功夫不負有心人,徐遠信終于同意跟她辦酒席結婚,卻推脫着不肯領證。
後來恢複高考的消息傳來,夏琴更是包攬下家裡家外所有的活支持徐遠信複習功課。
結果徐遠信上了大學後便音信全無,夏琴隻得以他功課忙沒有時間給家裡寫信為借口安慰自己。
直到哥哥夏雲肖住院急需用錢做手術,夏琴輾轉多地打聽到他學校的地址,想要跟徐遠信借些錢應急。
沒想到等夏琴找到徐遠信時,竟然看到他在跟另外一個女知青辦婚禮,受刺激的她想也不想地沖上去找兩人理論,可是當時的她懷着6個多月的孕肚,哪裡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慌忙之中被他們推倒流了産。
而跟在夏琴身邊的夏衣衣也在兵荒馬亂中走丢,成了她内心深處永遠的痛。
流産後的夏琴又接連接到夏雲肖因為搶救不及時去世的消息和爸爸媽媽在尋找夏衣衣時失足掉進河裡淹死的消息,直接患上了抑郁症,整天渾渾噩噩的。
後來夏家爺奶在夏琴出了小月子後便以100塊錢的彩禮錢把她賣給了隔壁村子一個家暴男做媳婦,婚後第二年便被家暴緻死,死的時候她才19歲,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
可惜嬌豔的鮮花沒等到盛開便受到雷鳴暴雨的摧殘,直接枯萎凋謝了。
之後老天又給了夏琴一次重來的機會,把她送進了一個末日世界,在那裡每天面對兇惡的喪屍和淪喪的人性,意外幫她洗掉了優柔寡斷的性格,治好了先前患上的抑郁症,造就了她如今的果敢與堅韌。
隻要她想,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倒她。
現在,老天居然又把她送回了1976年,這一次,她要為家人和自己而活,她要改變家人必死的命運!
夏琴越走越快,到最後幾乎是小跑着回到家裡,她忽略掉從廚房飄出的肉香,一把推開了看上去有些破敗的西廂房門,眼尾泛紅地沖進屋裡。
看到前世走丢的妹妹夏衣衣正躺在薄薄的被子裡,兩串熱淚不禁潸然而下,夏琴心裡翻湧着失而複得的喜悅。
她坐到床邊隔着被子用力抱住夏衣衣,喃喃地不斷親吻夏衣衣因為高燒而有些汗濕的額頭:“衣衣,衣衣,我不是在做夢吧,嗚嗚嗚,我終于找到你了。”
夏衣衣暈暈糊糊地努力睜開眼,小而白的臉頰燒出大團紅色,一雙清澈的杏眼迷蒙水潤,猶如清泉裡洗濯的兩顆黑珍珠,惹人愛憐。
“姐姐,我好渴呀……”嗓音委屈巴巴的。
聞言,夏琴連忙去端搪瓷杯,見杯子裡的水早就涼透了,又拿起地上的竹皮暖壺往裡兌了些熱水。
然後輕輕扶起渾身沒力氣的夏衣衣,小口小口地喂她喝水。
口渴的問題終于解決,夏衣衣才撐着過于沉重的腦袋虛弱地問道:“姐姐,咱奶不是讓你上山去打豬草、砍柴了嗎,你怎麼天還沒黑就回來了?”
她們的小嬸領了生産隊喂豬的任務,卻一直把打豬草的活交給夏琴幹,自己則經常躲懶。
家裡幾乎所有的雜活也都是夏琴在做。
今天夏琴一大早就被夏老太支了出去,以她的腳程和幹活速度,想要完成夏老太交待的任務,确實得到下午五六點才能回家。
再加上現在天氣冷,适合喂豬的豬草得再往深山裡去找,回家的時間還要往後推。
夏琴咬牙切齒,夏老太是故意支走她的。
因為夏老太嘴裡的小福星,也就是小叔家的小女兒夏安昨天撿到了一隻兔子。
夏老太她們不想給夏琴她們吃兔肉,所以今天一大早故意給夏琴安排了一堆活,自己則偷偷摸摸地進廚房退毛炖肉。
至于夏琴的爸爸媽媽和哥哥,早早就被安排進大隊挖河的隊伍,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出發,天都黑透了才回來,累死累活地幹苦活。
夏琴不在乎兔子肉那一口吃的。
可讓她不能容忍的是,明明爺爺奶奶和小叔小嬸一家人都在,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照顧一下生病的夏衣衣。
以至于天黑後等夏琴一家的大人回來了才發現夏衣衣早就燒糊塗了,并且一直在痙攣抽搐,床上的被褥幾乎被她的汗打得濕透了。
這可把她們一家子給吓壞了。
她們着急忙慌地抱起夏衣衣敲開大隊衛生室的門,送夏衣衣找餘醫生看病開藥。
餘醫生不耐煩地随口問了幾句後便随手開了藥。
開完藥就把她們趕回了家,說是她們待在衛生室耽誤她睡覺,她們幾乎是一天一夜沒合眼,才等到夏衣衣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