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求情,必須拿到O,否則我不介意和鄧布利多一起研究研究你那可以一對二殺掉食死徒的實戰水準。”斯内普睨着如遭大難的海倫娜,假模假是的威脅她。
反正身上不止這一個秘密。
黑魔法防禦課和魔咒課的教學水準擺在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海倫娜若是連“O”都拿不到,肯定在其中渾水摸魚的成分要大于認真考試,斯内普怎麼可能相信以海倫娜的能力拿不到最佳成績。
海倫娜“交涉”失敗,垂下頭心情低落的“噢”了一長聲,而後也不擡頭看人,就隻緊盯着地面踢着石闆上不存在的小石子。
看起來真的有點難為她的意思了。
斯内普盯着海倫娜一會,像是為自己嚴苛的要求解釋道:“你既然想要參與日後的布局,不要做個廢物拖後腿。沒有足夠的能力說什麼都是空談,就這樣還弄什麼牢不可破的誓言,小孩子的想法總是這麼不可信,你當時的腦子是不是被毒角犀狠狠踢過才.....”
話還沒說完,斯内普就猛地收住了話頭,像是狠狠把句子截成了兩斷,剩下的全咽進了肚子裡。
一不留神他又用慣常的惡毒偏激的言論去批判對方的行為。
本是想要告訴她好好學習魔法,才能保住性命,卻又去題萬裡。
該死,又是這樣。
男人自知話說得重了,也不知道海倫娜會不會為此而委屈,或是更不妙的結果,憤怒地離開。
他不懂該如何彌補,隻能偏過頭去以沉默來應對一切。
下一刻,一反常态的結局展現在斯内普的眼前。
身上突然籠罩了一片溫熱,女孩的軀體貼合在他的身上,腰後被一雙手臂緊緊箍住,連掙脫都來不及。
被指責的人卻反過來用擁抱給予他力量和支持。
為什麼呢?
斯内普不明白這樣的發展,手都沒處放,錯愕地低頭卻對上微紅的眼眶,她像是要哭出來,卻仍然倔強地不願意放下嘴角的弧度,仍然是笑着,像是不在意前方的死路,而是更在意自己糟糕的情緒。
“我不會怕。”海倫娜深呼吸了好幾次,把胸腔裡那股酸澀全部吐了出來,她抱着斯内普腦袋靠在人的胸口,聽着人平穩中卻略微慌亂的呼吸。
海倫娜用手輕輕拍着人的後背,從上到下一遍遍輕撫着緊繃着的脊骨,安慰一般的話語徐徐道來,梳理開斯内普心中的一團亂麻:“我知道我的選擇是什麼,你不要擔心。”
這個人啊,明明擔心得要死,卻半句好話都不給人講。像是對别人都投擲了一把又一把冰刃,要把人弄得傷痕累累,偏把熾熱的内裡深深藏在無人能夠打破的冷漠下。
這條路有多難走,斯内普的存在有多重要,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前方的危險對于她來說,确實險象環生,一不留神就會全盤皆輸。哪怕擁有提前知曉一切的能力,卻也仿佛是在懸崖上走鋼絲的人。
她的謀劃裡,并沒有将一切都解決在戰鬥前夕的打算,海倫娜要一步步的去完成心裡的那個目标,就注定得眼睜睜看着這個世界的軌道一如她所知道的那樣行進。
她不能說,改成用溫暖的擁抱去填補人千瘡百孔的内心。
海倫娜抱着人不放,一邊安撫人郁郁寡歡的情緒,一邊偷偷享受着片刻的接觸,她的話語堅定,絲毫不見得有被吓到的恐懼。
“我會變得強大起來的。”
有些事斯内普說得沒錯,海倫娜必須要強大,才能夠保護他,才能夠開辟出一方天地支撐住所有苦痛,将尖刺利刃全部擋在外面,不讓他再受到更多的傷害。
别怕。
你所擔心的結局,絕不可能發生。
我會因你而強大,為你而戰鬥。
所以,總有一天...我會成長到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存在。
西弗勒斯,你不是一個人。
所以啊,請不要再将所有劫難和傷害承擔在自己身上。
女孩的話語讓斯内普沒來由的心慌。
他也不知道為何那話語中鄭重其事的分量重得過了頭,也不知道海倫娜的打算,慌裡慌張地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海倫娜,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總是容易被那雙眼眸裡的光灼傷。
斯内普避開海倫娜的視線,強裝着教授的姿态鎮定地說道:“嗯,我會在結課後檢查你的成績,快回去。”
“知道啦,斯内普教授。”海倫娜捏着裙子的一角施施然行了個宮廷禮,每一次離開前必不可少的一句問候在擁抱之後都捎帶着她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晚安,早點休息。”
“晚安。”而現在的斯内普也不會吝啬一個回答,隻是連視線都不敢分給海倫娜一分。
哎呀,别害羞嘛。
海倫娜嘴角噙着笑意,安然離去,卻沒有回到宿舍。
她獨自一人走上了八樓的有求必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