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淡淡飄來一家三口的笑聲,為這座陰沉的别墅添些喜慶的氣氛。
此時月亮剛爬上來,好巧不巧,正好爬到桃樹頂的位置,看上去就像是桃樹頂上長出個月亮似的。
月亮很圓大,皎皎如霜。仔細看,還能看到月亮中間有若隐若現的灰色,倒有種上面真有座廣寒宮的錯覺。
她将手裡的盤子高高舉起,對着窗外的桃樹頂,盤子剛好與圓月重合。
“中秋快樂。”她對自己說。
廚台上,手機“叮”的傳來一聲響,她放下盤子拿起一看。
是羅雲意發來的微信:中秋快樂。
南星回: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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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傳書讓南星明天不用來了,第二天她就真不見了。
他下樓的時候,正看到鐘點工琴嫂在做早飯。
“南星呢?”
琴嫂很恭敬,說:“她一早就出去,說是你讓去給誰幹活來着。”
葉傳書“哼”了聲,陰陽怪氣道:“去就去,最好别回來。”
琴嫂一臉莫名其妙:她不就去拿個東西而已嗎?
葉傳書剛用完早飯,大門一響,南星從外面進來。
跟進來的還有一個男人,背上扛一個大包,手提一個大包。進門的時候,那左右兩個大包還卡住門,扯半天才擠進來。
南星指空曠的客廳,說:“放那就行。”
男人一把扔下大包,說:“那我去把剩下的拿進來。”
“好,辛苦。”
葉傳書開着輪椅出來,見她全須全尾的,手裡還提着個盒子,沒好氣道:“怎麼,我大哥不要你,你又巴巴地回來?”
南星十分委屈地說:“是啊,你大哥說他更愛自己的弟弟,還是讓我給你幹活吧,他身邊不缺女人。我回來的時候,他還讓我帶兩條刀魚,長江刀魚啊,有錢人就是會過日子。”
她俏皮的問:“诶,葉先生,你打算怎麼吃?熬湯,還是紅燒?”
葉傳書臉一别:“不吃。”
南星抿嘴:“行,那我自己吃。要不我把它風幹,給你做伴。”
葉傳書死死瞪她。
“錯了錯了。”南星尴尬一笑,趕緊逃之夭夭。
她提着盒子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兩瓶飲料。
搬貨的男人已經搬完東西,她将他送到門口,遞去飲料道謝。
再進來的時候,葉傳書已經不在客廳,琴嫂正在拆包裝。
“他人呢?”
琴嫂掃向樓上,說:“上去了,臉色不太好。”
南星咧咧嘴。“嗯,沒事别去惹他。”
窗簾洗回來,南星和琴嫂就有的忙。
把拆下來的窗簾再一一裝回去,裝完一樓裝二樓,裝完卧室裝書房。
整個别墅雖然還是挂着窗簾,卻不再像之前那樣遮掩得密不透光。秋風習習灌進屋内,綁縛起來的簾子跟着輕輕晃動,簾子上的流蘇盈盈蕩漾,一片溫馨之景。
最後裝完書房,南星爬下梯子,走向在桌後看書的葉傳書。
“葉先生,這日子過得也挺無聊的,咱們打個堵怎樣?”
葉傳書頭也不擡,無情拒絕。“不打。”
“打一個嘛,就當玩個遊戲,找個樂。”
“小孩子才打賭。”
南星點頭,說:“也是,小孩子無知無畏才打賭,你連小孩子都不如。不過要是你賭輸了,我也不知道要罰你什麼,畢竟你這樣的......好像也幹不了什麼。”
葉傳書擡頭看她。“賭什麼?”
“堵……”南星若有所思了會,啧啧兩聲。“算了,還是不賭了。”
葉傳書一把扔掉書,來勁了,道:“賭。”
南星一副舍命陪君子的做派,兩臂抱胸,說:“行吧,那就賭。你提還是我提?”
“是你說要堵的,你提吧!”
南星挑眉,勉為其難的說:“行。那就我問你三個問題,你要是答對兩個,算你赢。”
“本少爺一個MIT碩士,還怕你不成。你要是輸了,就給我做一輩子飯。”
南星咦的一聲,不可置信道:“這麼狠啊!”
“怎麼,怕了?”
南星老實點頭。“有點。”
“晚了,問吧!天上的還是海裡的?”
南星“嘶”了聲,眨了眨巴眼睛,說:“地上的吧!”
葉傳書擡手,做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