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暗所有的窗簾都拉着,李梅環顧四周,除了窗簾被拉上之外,幾乎沒有住人的痕迹,她想了想,轉身進入了卧室,卧室也是昏暗的,床上并沒有人,排放着幹淨整潔的床上用品,李梅走了進來,床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道:“我說了不用打掃,出去。”李梅并沒有說話直接來到窗邊,用力一拉,打開了窗簾,正午的陽光一下子全都照了進來,刺得男人眼睛一陣劇痛,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一時看不清眼前的人,但不妨礙男人對于闖入者的不滿,他面如寒霜,聲音帶着爆發前的怒火,道:“出去,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李梅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憔悴,雙眼布滿了紅血絲,這個樣子有點像他6歲的時候,鬧着離家出走時的情形,那個時候小小的一個人,也是帶着滿滿的孤寂,猶如一頭陷入絕境的困獸,不過不同的是,與6歲時的那個小男孩相比,此刻的他殺傷力更大,李梅似乎很滿意自己所看到的,看到這個男人為情所傷的模樣,她心裡帶着一股扭曲的快意,仿佛眼前是那個女人一般,她欣賞一番才開口,“商煜,我是你的母親,怎麼,也要趕我出去嗎?”
韓商煜的眼睛适應了光線後已經知道進來的是誰,他沒有回答,李梅走近他,帶着慈母的口吻道:“瞧瞧我這可憐的兒子,究竟是誰欺負了你,是那個叫做蘇恬恬的女孩嗎?”
男人猛地一擡眼,眼睛裡閃出一股殺意,道:“你怎麼知道的?”
李梅看到了韓商煜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不由得在心裡痛恨,果然和他的父親一個德行,一提到他們心愛的女孩就會原形畢露,什麼紳士風度,溫文爾雅,不過是隻披着羊皮的狼罷了,面上毫不動聲色地看着他:“我回國了,找不到你,所以讓人查了查,沒想到啊,沒想到,商煜,你還真是長大了,瞞得我夠緊的。”
“再瞞,你不還是知道了?我很好奇,母親大人是何時知道的。”
“剛知道的,怎麼?你希望我更早一點知道,如果我更早一點知道,你覺得這個女孩還有機會去美國嗎?”
“你說什麼?”韓商煜忽然一震,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梅。李梅揚了揚手中的資料袋,道:“我自己的兒子根本不在乎韓家入住内陸的事情,對于秦家的聯姻也是反常,我還想着這是為什麼呢?沒想到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女人,韓商煜你真讓我失望。”說着将資料扔到男人的腳邊,道:“你自己看吧。”
韓商煜急忙打開資料袋,目光逐漸冰冷,他看着李梅道:“母親怕是編了一份假資料騙我的吧。”
“你愛信不信,我剛回國,這份資料也是昨天剛拿到,不過這樣一個愛慕虛榮,喜新厭舊的人,我還真沒有必要費那個功夫去編一份資料。”
“住口,不許這麼說她。”男人嗓音沙啞,發出猶如困獸般的吼聲。李梅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還用的着我說嗎,你隐瞞了你的家世,所以人家看不上你,攀上更好的高枝,隻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你是韓家長孫之後,會不會腸子都悔青了。”男人死死地握住手中的材料,蘇恬恬明媚的笑臉看着顧潇,倆人正在機場,國外登機口處,真是可笑啊,他四個月前剛帶着的女孩也來過此處,李梅将男人的反應看在心裡,道:“這些日子你就為了她拒絕和秦家聯姻,商煜,雖然我是你的母親,但這次也真是覺得你太失敗了,你本可借秦家之勢輕松的讓自己扶搖直上,等站到了最高的位置,這些芸芸衆生在你的眼中不過蝼蟻一般,你有什麼得不到的,又有什麼不能得到的,可惜啊,可惜,一手好牌讓你打成這樣,如果不是我今日來,是不是你還再準備找她祈求她回到你的身邊?”李梅嗤笑一聲,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連你的父親都不如,你父親還懂得為自己謀劃,布得一手好局,如果不是我恰巧發現,他就得逞了,可你,在處理這件事情上,全無謀略,僅憑感情用事,真是蠢到極緻。”韓商煜擡起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母親,半響,笑了,道:“讓母親見笑了,兒子總要經曆過風雨才會長大不是嗎?”
“那你打算怎麼辦?”
“韓家自然是要發展壯大的,不過,”男人握着手中的材料道:“兒子的私仇也是要了結的。”
李梅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道:“你的私仇我不管,隻要你知道自己是韓家人就行,不要再拒絕和秦家聯姻,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
韓商煜不語,李梅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隻有自己強大了,才是對敵人最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