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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坐在地上,抱着江知鶴,江知鶴很安靜地呆在我的懷裡,我心裡又急又怒,一直在想為什麼李春來還不滾過來。
每一秒的流逝都被無限拉長,我急得很,時不時地望向門口。
終于,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沉寂,李春來跑得氣喘籲籲、滿臉通紅,他幾乎是以沖刺的速度着沖進房間,手裡緊緊抱着那隻的醫藥箱。
緊随其後,小安子也急匆匆地步入,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盆清澈的冷水,上面浮着幾塊碎冰,小安子看向江知鶴,臉上寫滿了緊張。
李春來沖進來之後,冷不防撞見我抱着江知鶴的樣子,還以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就杵在那。
見狀,我忍着怒氣對李春來道:“還不趕緊滾過來看!”
李春來恍然大悟,“哦哦”兩聲,連忙過來看江知鶴的左手。
一看江知鶴的傷勢,李春來臉上就認真嚴肅多了,他輕聲地對江知鶴說道:
“督公,請忍一忍。”
話語間,李春來沒有絲毫猶豫,他小心翼翼地将江知鶴的左手緩緩浸入一旁的冰水中。
那一刻,整個房間仿佛都靜止了,隻聽得見冰水與傷口接觸的細微聲響,以及江知鶴壓抑不住的悶哼。
“嘶……”
江知鶴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即便是在我的懷中,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着。
我隻能緊緊摟着他,但我的懷抱似乎并不能完全緩解他此刻的痛。
現在我哪裡還能顧得上什麼決裂不決裂,什麼京江造司案,通通都已經被我抛在腦後了,我現在當真是,滿心滿眼隻有江知鶴手上的傷。
小安子低下頭去不敢看我們,李春來也很老實地讀出了空氣裡面不同尋常的氣氛,沒有敢張嘴說什麼。
江知鶴忍了忍疼,擡眸看李春來,皺眉問道:“會留疤嗎?”
李春來讪讪的笑了笑,也不敢說會留疤,也不敢打保證不會留疤,隻能說,“這、大抵……不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