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遊子龍愛不釋手,“圓圓!果然隻有你懂我!”
好事者探頭去看,隻看見一點軟毛線,應該是織成了什麼,但沒有從袋子裡拿出來,看不太清。
圓圓被他誇得臉紅,她拉開車門,“快點給我看看你買的!”
遊子龍得令,三下五除二地把塑料袋拆下來,得意極了,嘴上自誇,“看!我弄來了!小火龍超厲害!”
塑料袋拆開,是朝城内城區熱賣的一款小羊羔玩偶,那小羊圓滾滾毛絨絨的,棕色的臉,大眼睛,一對卷卷的羊角,特别受小朋友喜愛,到處都在賣,但這麼加大号的還是頭一次見。
“嚯!挺上心啊!”
醫療部的工作人員和病人紛紛側目。
袁圓收下那個玩偶的事情當天就傳遍醫療部了。她人緣好,有不少人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都說醫療部護士和作戰部戰士,一定是絕配,無數人樂見其成。
袁圓矢口否認,“哎呀!真的不是!”
朝城小報作者程七得到消息,憤憤辟謠,“不可能,到底是誰拆我CP?!”悲憤之下,網上的朝城日報臨時加了欄目《訓練期進入白熱化階段,城主是否會親自參與愛徒實戰特訓》,而朝城小報幾個八卦欄目都細細摳着兩人出現在公衆視野中時出現的那些細節互動,仔細分析沈讓親自覺醒過幾個哨兵,處處透露出他對這個“愛徒”的特殊之處,甚至還以之前訓練期開場那一戰為題,發了一篇《木生火,最佳默契》。
饒是沈讓再不消息靈通,也在一日之内聽到點風聲。
遊子龍下午的訓練不再跟着老呂,沈讓時常帶他去封閉室,也有時在屋裡講理論,取決于沈讓的身體狀況和遊子龍的學習進度。他這日回來,手裡拎着個精緻的牛皮紙袋,裡面冒出個軟毛線織物,沈讓看了他一眼。
“回來這麼早?”
遊子龍納悶,“不早啊,我平時不都是這個時間回來?”
“吃飯了嗎?”沈讓問。
平時都是遊子龍關心沈讓吃沒吃,頭一回沈讓主動關心他。他登時覺得心窩子癢癢,賣乖地咧嘴一笑,拖着自己的小闆凳湊到輪椅旁邊一屁股坐下,“沒吃呢!長官等我吃飯啊?”
沈讓有點意外。
他眼神往牛皮紙袋瞟,略微挑了一側的眉頭,是他思索的表情。
小火龍把紙袋往背後藏了藏。
沈讓挪開視線,看着自己的電腦屏幕。屏幕上是一輛輕型裝甲車設計圖,遊子龍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聽沈讓語氣淡淡。
“你要是有事,可以自己去忙。我準備出趟門。”
“我有什麼事兒?”遊子龍大為不解,他把藏得死緊的牛皮紙袋靠着沈讓的辦公桌放下,又往前湊了兩步,伸手去抓了沈讓的手,一邊揉,一邊叨叨,“長官,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哪兒不舒服?是不是又背着我吃止疼藥了?”他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沈讓的腿上。
他隻在上回惹沈讓發火的時候見過那雙腿,後來都是隔着褲子、隔着被子。那雙腿隔着褲子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非要說,也不過就是瘦些,踩在短皮靴裡,安安靜靜擺在輪椅上。
但晚上疼起來——遊子龍知道它們有多折磨人——沈讓枕頭上全是冷汗,一下下屏住呼吸去忍。他也顧不上擔心止疼藥過量,手忙腳亂地給沈讓打針。沈讓那個時候反應很遲鈍,意識恍惚,他就盤腿坐在床上,隔着被子替沈讓按摩。
火系異能者對溫度十分敏銳,天氣随着一場場秋雨愈發冷下來,那雙腿血流不暢,涼得像水中撈出來的魚,他恨不能鑽進被窩用體溫給沈讓暖暖,可惜沈讓不願意。
“遊子龍。”沈讓喊他,“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遊子龍恍神,頭皮一麻,連忙擡眼。那表情之無辜,明顯是沒聽見。
“你要是喜歡上什麼人,可以多花點時間陪人家。”沈讓皺着眉頭,旁敲側擊地提點。遊子龍剛入城沒有多少功績點可以揮霍,那個大玩偶明顯有些奢侈。可小年輕談戀愛,他也不好說太多什麼。
可他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補了一句,“在不耽誤訓練的原則下。”
遊子龍反應了一會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好哦——”乖巧小火龍活學活用,“你剛剛說你要出趟門,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