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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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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胡顔顔如有所悟,狗腿兮兮跑上來。他是風甯的小隊直屬隊員,比旁人跟風甯更親厚些,得了她眼神示意,亦步亦趨跟上。風甯手腕一抖,權限卡打着旋兒落到胡顔顔懷裡。

“你去把單買了。”說完,她又拎着遊子龍往前走。遊子龍被她拎着後領,隻能低着頭,那姿勢憋屈極了,他卻也不掙紮,隻聽風甯一字一句地說。

“沈讓管哨兵這些管不住信息素的行為,叫,未開化的長毛野人精蟲上腦、聚衆發情,為了争奪□□權,蠶食同類,就是人頭豬腦的畜生。”她重複着沈讓的話,半點沒覺得有冒犯到作為哨兵的自己,說得難聽至極。

她從小跟着沈讓長大,沒有哨兵那些把嗜血暴躁當作“英雄氣概”的臭毛病,隻覺得沈讓說的沒錯,推脫給激素都是借口,那是人自己選擇放任野性,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管不住信息素的哨兵,那确實都是人頭豬腦的畜生。

她在雨中站定,撒開遊子龍的衣領,以平日裡訓練隊員的語氣,昂首挺胸,敞懷的軍裝在風中呼呼作響,雨點子落在肩頭飛濺開來。她就這麼看着遊子龍,面無表情。

“遊子龍,别給哨兵丢人。”

狂風忽作,大雨瓢潑而下。

“好大雨哦——”體育館裡,孩子奶聲奶氣的嗓音響起來,“還好西西來的早,不然就要淋雨了!”

沈讓好脾氣地點點頭,任由那五六歲的孩子在膝上膝下爬來爬去,他伸手扶了一把轉身沒坐穩的小孩,笑着問,“今天天氣預報有雨,你們怎麼還是來了?”

老師是個有些年紀的阿姨,聽着沈讓問,拘謹地笑了笑,卻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旁邊的孩子搶了白。高個兒女孩兒搶着說,“是我說的,我告訴他們今天在體育館有基地區公開課,城主會過來,他們都想見你,就讓老師帶他們來了。”

“喲呵,挺熱鬧啊?”謝允沒走遠,啃着一個炸雞漢堡就回來了,正巧見着這一群小孩圍着沈讓,愣了愣,爾後“噢”了一聲。老師和孩子們看到他,也來打招呼,有個孩子往後縮了縮,躲到沈讓的輪椅背後,有幾個大一點的孩子乖乖叫人,“謝允哥哥!”

“诶!乖!”謝允沒騰出嘴,啃着漢堡,含混不清地答了一句,順手摸了摸旁邊幾個小孩兒的頭,也蹲下身子,“你們都挺好啊?怎麼樣,朝城好玩兒嗎?”

離他近的小孩兒不怎麼整齊地拖着長音說,“好玩兒——”“我們好——”後面調皮的孩子蹦跶着要往前擠,“汪媽媽說漢堡包不健康的,謝允哥哥吃漢堡包!”謝允聽見,一攤手,“你們汪老師管不着我。”

“城主哥哥!謝允哥哥吃漢堡包!你管管他!”小孩兒急眼了,拔着調門嚷嚷。這些孩子不到來聽公開課的年齡,也就是趁着午休來見見沈讓。他們年紀小,一個鬧騰起來,其他人也有些人來瘋,就此起彼伏開始嚷嚷,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沈讓想讓他們小聲些,開了兩次口,都沒搶到說話的機會,咳嗽了幾聲。他懷裡抱着孩子,隻好偏過頭去,對着自己的肩頭,盡量憋着。

旁邊紮着兩根麻花辮的女孩看着輪椅上咳嗽的沈讓,沉默了好久。她仰着臉,拽了拽老師的衣角,老師蹲下身平視她,她于是問到,“老師,我們都好了,城主哥哥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啊?”

汪老師張了張嘴,扭頭看向旁邊站着的謝允求助。

七月六日,南八區突然爆發喪屍潮,多處人類聚集區受累,朝城作戰部緊急出動,組織救援。

七月七日,南A區東北部淪陷,南C區淪陷,小型基地以丹縣遭遇喪屍圍城,朝城留守的高層作戰部異能者集合,參與救援。

七月八日,以丹縣唯一的學校裡二十三個學童被困在宿舍。宿舍一邊是堤壩,一邊距離食堂隻有一道鐵網,上千隻喪屍在鐵網一側,利齒和破碎的骨骼反複啃噬、撕扯着殘破不堪的鐵網。百餘緊貼着鐵網的喪屍被電成焦炭,而剩下的喪屍正踩着同類的殘骸往上爬。謝允異能耗竭。

七月八日下午兩點,宿舍區四歲男童因過度恐慌誘發哮喘陷入昏迷。

七月八日下午三點五十,喪屍撕開鐵網。沈讓獨自駕駛一輛攜帶火藥與大量人類屍體的裝甲車,從救援組車隊中沖進學校,引走大部分喪屍。裝甲車連續爆炸了三次,最後在一片碎屍殘骸中沖出堤壩,落入水中。朝城調派水系異能者打撈,兩日後B級水系異能者蘇未安從急流中找到沈讓,生死不明。

七月十三日,沈讓脫離危險,朝城資格最老的衛大兵衛醫生對城主的傷勢下達診斷,中度腦震蕩,多處肌肉組織挫傷,脊椎C5/C6/C7/C8/T1多發性骨折,頸椎節段爆裂性骨折,疑似C6完全性截癱。

七月二十五日,沈讓恢複工作,為新入城的異能者安排異能評測。

十月二十一日,這些被救下的孩子已經生龍活虎,習慣了朝城的生活。他們圍在輪椅邊上,坐在沈讓膝頭,他們的人生還有無限可能,也許很精彩,也許很普通。沈讓看着這些在自己庇護下安穩成長的無辜稚子,比任何時候的笑容都溫柔。

邵雲征之所以會說“你如果不是向導就好了”這種話,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懂,哨兵和向導體質是天生的,可人生中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人們自己選擇的。正如有些哨兵選擇放任自己的暴虐,向導也可以選擇利己或者利他。沈讓一直主張向導的“軟弱善良”是由社會馴化而成,也自問沒有被這樣的規訓掌控理智。他救人,是因為他想救。哪怕他不是向導,哪怕讓他知道結果再選一次,他還是會開着那一輛裝甲車,帶着無數兄弟的屍體,一腳油門闖進喪屍群。

人活着,總該相信點什麼。

謝允看着那些個孩子,他狠狠地眨了幾下眼睛,又擡手,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得滿臉褶子。他說:“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好,可能等你們長大了他就好了。”

“到時候你們加入作戰部,和我們一起打喪屍,一起救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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