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得這個小夥子一蹦三尺高,然後才想起來,客人還在面前,忙不疊的又給卓立仁鞠躬賠禮,看到客人好像沒什麼不高興的樣子,才放心的拉着車跑了。
回到家裡,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個好覺,第二條早上起來,呼噜一口早飯,就想着去看看那位伯父,畢竟還要顧及兩位堂兄弟的感情。
放下飯碗剛要出門,就聽見外邊有人叫門,很快管家就帶着一個人進來了,卓立仁一看,還是二公子的那個管家,他告訴卓立仁,二公子讓他馬上就去總統府,有重要的事告訴他。
卓立仁不敢怠慢,連忙跟着這個管家,坐上馬車直接來到了總統府。跟袁克文一見面,就挨了一拳,袁克文手裡晃悠着一個信封,對着卓立仁比劃着說:“你說你小子怎麼謝我吧?你的事二哥給你辦下來了”。
卓立仁還沒反應過來,心裡還琢磨,昨天晚上剛說的事,今天早上就給辦下來了?不可能吧?他還以為是恭王府那個事呢,結果一想不對,不可能是那個事,那就是關于我的工作的事了,對了肯定是這個事。
趕緊笑眯眯的問,是不是自己工作的事情,袁克文把那個信封丢到卓立仁懷裡說:“廢話,不是你工作的事還能是什麼事?難不成是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個事?你以為我是誰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那麼快,别不知道好歹啊,為了你的事,我頭一回求老大,沒想到他還真給面,這個忙幫得不算小,你先看看滿意不。”
卓立仁也不知道他說的是怎麼回事,還是先打開看看再說吧。拆開信封,再拿出來裡邊對折的一張紙,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份委任狀,上面寫着:茲委任卓立仁為農商部農林畜牧局東北特派專員,受任赴奉天籌備成立東北墾荒開發署,暫代開發署長一職,權行部務,下邊有铨叙局長宋守業的簽名,還蓋着铨叙局的大印。
卓立仁就有點迷糊,自己這個未來的老丈人簽發的委任狀,怎麼自己會不知道呢?這個老丈人有點不夠意思,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派人來告訴自己一聲。
可是話說回來,這個事怎麼看,都有點不靠譜的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剛剛回國的普通留學生,别說是博士,連個碩士都不是,而且什麼業績都沒有,怎麼就成了個‘署長’?
聽了卓立仁的疑問,袁克文告訴卓立仁,給他憑空造出來這麼一個開發署,是自己的主意,他是想着,卓立仁回到東北也沒什麼靠山,要是沒有個一官半職的,說話沒人聽。
他就跟他大哥商量,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盡量給卓立仁弄一個,相對比較獨立的官職,盡量不受地方官員的掣肘和制約,讓他可以比較輕松自如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卓立仁的心裡着實有些感動,還沒等他說什麼,袁克文看出來他想說啥,連忙擺手讓他打住:“趕緊打住啊,小心我起雞皮疙瘩。咱們哥倆就别玩這些了虛招子了,還是說點正經的吧,昨天晚上你說的那個事,我都跟兩位母親說了。她們倆也沒多少錢,我讓她們在府裡的賬房借了二十萬,我這人你也清楚,來的快去的也快,手裡存不住錢,也就還能湊個二十多萬吧,歸裡包堆就算是五十萬,剩下的就是那些物件了。
回頭我再讓他們好好看看,就按你說的那麼辦,至于怎麼弄回來,那是你的事,哥哥我就不操那份閑心了。這個事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一準沒日本人什麼事了,最後總要着落到姓吳的,還有姓盧的這兩小子頭上。
對了,明天你得去部裡報個到,已經告訴他們了,連夜把那些規制行頭都給你弄出來,我讓我大哥順帶着,給你批了五萬大洋的開辦費,你也别嫌少,現在到處都是他娘的‘羅鍋上山——錢緊,反正你也不缺錢。”
就在卓立仁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袁克文又想起來一個事:“哦對了,還有你那個堂兄的事,我也給你問了,現在有幾個缺出來,一個是湖州道,一個是濟甯府,這兩個地方的缺都是同知,好像争得還挺厲害。
還有一個,就是陝北的榆林道,道尹半年前就告老還鄉,回老家頤養天年了,那地方沒人願意去,問問你堂兄願不願意去,他要是願意,那就是他了。
直接委他道尹不可能,他那歲數資曆差得太遠,先委他一個道尹銜知事,熬兩年資曆再說吧,已經打過招呼,那個道尹也不會再派了,就等于是副職幹正職的活。
告訴你啊,别拿着豆包不當幹糧,你那堂兄就一小科長,那個榆林道别看現在不咋地,擱到過去那可是好地方,道尹銜知事——你算算,這是連升了多少級?”
卓立仁千恩萬謝的告辭出來,腳不沾地的直奔伯父家,他得趕緊過去跟堂兄商量這個事,去不去都得盡快給袁克文一個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