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感謝上帝!讓我遇到了你這麼慷慨的人!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經成為了一個事實?”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是你如何讓我相信你?我不能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一個我不信任的人的手裡,我們中國人有一句話,不要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你覺得呢?”
“充滿了智慧的想法!我們蘇格蘭人也有類似的說法。我的想法是這樣,把你所有的投資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看起來,或者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與戰争無關的投資項目,這些項目即使将來戰争爆發也不太可能會有什麼麻煩,還是交給那個考夫曼先生管理。
其它所有與戰争相關的投資項目都由我來管理,包括你已經入股的那兩家武器公司,還有将來可能會有的那些企業,說到這裡我想順便提一個建議,你讓那個考夫曼先生去接觸另外兩家武器生産企業的想法并不明智,最好還是不要繼續了,不知道你考慮過沒有?一旦将來戰争爆發,美國最大的四家武器生産企業都有你的股份,你還想像現在這樣,躲在後面偷偷的發财就是不可能的了,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還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卓立仁被吓了一跳,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想想也是啊,這個事好像有點過了!好吧,那就算了吧!以前是沒想到,現在已經被人提醒了就不要再犯傻了,逮不着狐狸還惹一身騷的事傻子才幹。
“将來這些企業的管理要盡量簡單直接以提高效率,但是投資體系必須盡量複雜繁瑣,任何人都不可能很容易的追蹤到我們的根本,我建議在未來幾年裡,我們應該在美國之外的歐洲還有亞洲成立幾個投資公司,再由這幾個公司分别進行投資并且控制那些實體,從表面上看起來,我們與這些企業之間沒有任何關系,這是我從投資的角度,為你做的風險控制體系。
就像你說的那樣,不要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需要說明的是,我并不是效忠于你,我唯一效忠的對象就是資本,我所追逐的永遠都是金錢,為你工作可以讓我用最短時間達到目的,我沒有任何理由破壞這個遊戲規則,那樣最倒黴的一定是我而不是你。
再說了,你不是已經讓那個考夫曼開始調查我的家族了嗎?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我們之間的合作結束,我的家庭成員會一直留在紐約,這個承諾會一直持續到我們之間的合作結實為止。”
卓立仁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他可沒想到保羅還有這麼一招,正在琢磨着怎麼把這個話題弄得讓大家都舒服一點,保羅又說話了:“還有一個事情先生,我的家族現在可以支配的資金大概是五十萬美元,我希望得到你的允許,我把這些錢都放在你的公司裡面一起操作,你可以确定一個合理的比例,我和我的父親會為此感謝你的先生!”
卓立仁當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他和保羅商量之後決定在太平洋投資公司之外,另外成立一個新世紀投資公司,專門負責在美國和歐洲進行與戰争物資有關的投資項目的管理,卓立仁出資九百五十萬美元,占股95%,保羅的家族出資五十萬美元,占股5%。卓立仁建議,以後每年再從卓立仁的股份裡拿出來0.5%的股份,作為保羅個人的管理股,根據保羅的業績,連續并且最多支付十年。
這個建議讓保羅感到了極度的意外和驚喜,他緊緊握住卓立仁的手表示感謝!這種饋贈管理股的做法在原來的曆史上,還是從1928年那場席卷美國的經濟危機以後才開始的,在那之前的資本家并不真的重視職業經理人的作用,直到他們在巨大的經濟危機中損失慘重才徹底警醒,開始認真對待幫助他們管理公司的職業經理人。
在與保羅确認了合作的大部分具體細節之後,他又想起來一個問題:“告訴我保羅,你是如何做到對歐洲各國的情況那麼了解的呢?”
保羅的臉上露出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先生,我的家族有一個傳統,就是不管在哪個國家,不同國家的這些表兄弟之間都要保證每個月至少要有一封信,說說各自所在國家的情況。”英語裡面沒有類似于中國的堂兄弟和表兄弟的區别,都是一個單詞,為了方便起見以後都說成表兄弟。
還有這種操作?卓立仁真是有點無語了,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有多少個表兄弟?”
保羅開始搬着手指頭給他算:“嗯!倫敦彙豐銀行的喬治表兄、巴黎第一國民銀行的弗朗索瓦表兄、瑞士信托銀行的弗裡德裡克表兄、柏林曼弗雷德銀行的弗蘭茲表兄…我大概有十一個表兄。”
卓立仁服了!真服了!看看人家,整個一個金融世家啊!既然國家都是這些金融資本賺錢的工具,銀行毫無疑問是金融資本控制國家機器最好的載體和途徑,銀行當然是資本家的,同時也是那些管理銀行的人的,這些管理銀行的人,可以通過銀行得到他們需要的信息和關系,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銀行裡邊的錢都是由這些人實際進行支配,隻有他能決定可以給誰用,或者給誰貸款,又有誰能說銀行不是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