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夫曼能夠非常順利的與勃朗甯先生和柯爾特公司搭上線,并且完成入股,這位保羅?班頓先生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這是因為卓立仁一到美國就把全部資金都存在了紐約花旗銀行,這位保羅?班頓先生在收到他的父親從上海的來信之後非常重視,并且特意關照櫃台的工作人員,一旦發現這位來自中國的卓先生必須馬上通知自己。
必須承認保羅?班頓先生具有極高的職業素質和判斷能力,每一次卓立仁進入這家銀行富麗堂皇的營業大廳之後,最多三分鐘,這位保羅?班頓先生一定會出現在卓立仁面前。讓他覺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當保羅?班頓先生得知,考夫曼先生希望與美國的幾個比較有規模的武器公司進行接觸時,作為一個優秀的職業銀行經理,他在短短的幾天之内,就把遇到了極大經營危機的柯爾特公司的情況通報給了考夫曼,還把柯爾特公司駐紐約分公司的經理引見給他,然後又把勃朗甯先生直接請到紐約與考夫曼先生見面,他還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卓立仁通過考夫曼轉交給他的五千美元支票,讓卓立仁有點摸不透他的心思。這一次他來紐約與其說是來見考夫曼,還不如說他是為了與這位保羅?班頓先生會面。
通過考夫曼的預約,卓立仁與保羅?班頓在距離花旗銀行不遠的一個咖啡館裡見了面。兩個人很有禮貌的握了握手,然後在一個小咖啡桌兩邊落座,簡短的寒暄之後,談話直接進入主題,卓立仁先是對他提供的幫助表示感謝!保羅先生表示那都不算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卓立仁又很客氣的問他為什麼如此幫忙?
保羅把自己父親從上海的來信内容給他簡單複述了一下,然後他開始講述自己的想法:“親愛的卓先生,我一直非常尊重和相信我父親的判斷,我們這個家族來自于蘇格蘭而不是大不列颠和北愛爾蘭,在美國這樣一個新教徒國家裡,我們這樣的家庭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主流,這應該是我們這個家族的悲哀吧!
所以從我的祖父開始,我們這個家族就把目标放在了從金融方面取得一定的地位,具體說來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賺錢,我們家族的所有成員幾乎全部進入了銀行系統工作,雖然這樣并不能讓我們成為真正的富翁,但是這個工作可以給我們提供一個機會,去認識那個可以讓我們成為這樣的人的這個人。
實際上我的兩個叔叔已經通過這種方式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他們已經可以算是銀行家了。可是我和我父親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人,我父親覺得你可能是這個人,我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一種試探,如果你覺得我對你有用,自然就會來找我,如果你不是那個人,我就會繼續尋找,一直到我找到那個人為止…”
想了好半天卓立仁才把這裡邊的東西捋清楚,拿自己的一輩子來賭一個機會,這種人得有多狠?這種人要是不發财真是天理不容啊!想明白了就得把事情徹底搞清楚才知道往下怎麼辦?卓立仁想了想又問他:“你能為我做什麼?請說的具體一點”
“很好!這些才是我們之間應該談的問題。從我父親的來信,一直到你來美國之後的所有作為,我對你的了解要說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什麼投資機會,而是一個人。”
“一個人?什麼人?”
“一個有能力幫助你快速實現你的計劃的人,一個非常了解美國社會的人,一個在各行各界都有足夠人脈關系的人,一個遠比你現在的這個經理人強得多的人,具體來說這個人就是…”保羅的雙眼炯炯有神的直視着卓立仁:“我!”
卓立仁被保羅的話深深的觸動了,保羅非常精明的發現了他内心深處的一個憂慮,他現在除了考夫曼就沒有别人可用了,考夫曼在金融和股票方面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考夫曼的這個長處也是他的短處,因為他除了金融方面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優勢,更要命的是他在美國完全沒有任何的人脈關系,卓立仁想要做任何事情都要摸着石頭過河,這就非常困難了。
可是他也沒什麼好辦法,除了考夫曼他也不認識誰呀?總不能出去随便抓一個就用吧?結果最讓他擔心和發愁的這個問題,現在居然被一個他從來都沒見過的人一下子就給說破了,這讓他着實有點意外的驚喜。卓立仁把心思穩定了一下:“你想要什麼?你能給我什麼?你又了解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