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留下甯侍衛呢?”百荷試着争取。
“不行,他最打眼了。”呂映儀再次無情駁回。
“那好吧,奴婢遵命。”看着?總算是不再愁眉不展,百荷狡黠一笑,嘟着嘴裝作委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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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接下去一連好幾天,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皇宮和劉府,可是兩邊一直都是靜悄悄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會被這樣被默默揭過時,坊間突然出現了很多風言風語。
故事流傳了不少版本,但是無一例外,在其中天盛帝都是薄情寡義,喜新厭舊的負心漢。其中更是添油加醋了不少天盛帝和賢貴妃的相愛細節以及天盛帝如何傷害賢貴妃甚至親手虐殺賢貴妃。
團菊在外面聽了滿耳朵,回來又繪聲繪色地講給呂映儀她們聽。百荷一邊聽一邊悄悄問呂映儀:“您說,這會不會是劉壽讓人傳出來的?”
呂映儀果斷地搖搖頭:“不可能,劉壽是奸又不是傻,這時候去觸皇上的黴頭,難不成是不想要這條命了。”
“那就奇怪了,這種時候,誰會為劉庶人開脫呢?”百荷很是費解,呂映儀其實也沒想明白。
不過她并沒有苦惱很久,因為她很快就沒時間再去想這件事了。
又過了幾日,誰也沒想到,天盛帝會就此發一道聖旨昭告天下。
而那道意料之外的聖旨上寫的恰恰就是呂映儀過去半年多費盡心機要瞞住的一切,不過倒不是所有真相。
天盛帝也改了不少細節,将自己完全刻畫成一個無辜的男人,而賢貴妃則設計害死了他未出世的孩子和無比敬愛的母後。幸而紙包不住火,他終于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迹,最終人證物證俱全,将殺人兇手繩之以法以告慰母後和小皇子的在天之靈。
初一聽到這個消息,甚至來不及震驚于他的無恥,呂映儀反應飛快地拎着裙子飛奔到後院,又吩咐車夫将馬車趕到最快,最後才将将在宮門口看到陳懷玦暴走的背影。
什麼禮儀規矩都顧不上,她快跑兩步追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同時身體使勁向後墜,試圖讓失去理智的男人停下來。
“卓成,你冷靜些。”她不停地叫着陳懷玦。
陳懷玦一把将她拉到身前,雙目猩紅,青筋暴起,似乎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努力從喉嚨裡擠出聲音:“滿滿,母後不是病故,而是被人害死。我真是不孝,居然這麼久了什麼也不知道。”
呂映儀連聲安慰:“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你不要把事情怪在自己頭上,這不是你的錯。”
陳懷玦什麼也聽不進去,松開她失神地往前走:“不,我早該發現的,我早該知道的。”
呂映儀再次死死拉住他:“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可是陛下已經将劉庶人賜死,太後泉下有知不會怪你的。”
他們正僵持着,突然前方跑出來一個有些年歲的宮女,看着有些面熟,似乎是原來太後宮裡的舊人。
原本空無一人的宮道上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呂映儀頓覺不好,百荷也機敏地上前準備将人拖開,可是還是慢了一步,那人跪在地上立刻聲淚俱下地陳情。
“王爺,奴婢求您看在太後的份上,就将此事揭過吧。皇上不是有心如此,太後向來疼愛皇上,看重你們二人的兄弟情誼,必然不願看你們就此分崩離析,殿下請回……”
終于,百荷趕到她身邊,一把将她的嘴堵上,可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陳懷玦此時最敏感的就是太後的字眼,因此那人說的話一字不拉地全都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