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答應我我說了就不能再打我了，我才說

————那就先廢了其他的，隻給你剩張嘴巴

————别别别，我說我說……其實，其實不是我要□□她的，是，是我妹，肖敏他們一家讓我做的，我嬸他們因為沒生男仔，一直在村裡擡不起頭，她們兩個女人又搞在一起，我叔更覺得沒臉，所以，就想到用這個法，給他們家添個男丁”

————好，不打死。說完沒？還有沒有沒說幹淨的？！

————其實，其實不止一次，他們怕懷不上，後面還，還弄了好幾次，下藥，然後我就去

————肖敏，肖敏她知道嗎？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每次那個女人喝了藥睡着了，都是我妹發短信叫我去

…………

————不打，把他踢成公公

————啊？！不要啊，林總林總，我才結婚沒多久，我老婆才懷上啊

————對喲，都已經傳宗接代了，還留着它幹嘛？

林子寒猛擡頭，看到對面埋着頭默默吃東西的沈佳晴，才回過神，“電話打完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一會兒，看你好像在想事情，沒叫你”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我也差不多了。走吧，點菜的時候就結賬了”

兩個人并肩走出火鍋店大門，起風了，不遠處地上的落葉打着圈像在跳探戈。

“剛才電話是你老公打來的吧？回去吧，今晚謝謝啰”

“什麼老公啊，難聽死了，他叫張銘浩”

“不都是他？好，姓張的擔心你了，你該回去了，我給你叫個車”

“他不是擔心我，他其實是想請你去酒吧坐坐，請你喝酒”

“扯！我喝不起酒嗎，要他請？再說我跑去幹嘛？當電燈泡？”

“汪峻濤也要去，就是你白天見到的那個，他的發小”

“不去，我跟他們都不熟，喝起來沒勁”

“不是有我嗎？我陪你啊”

“算了吧，你現在是有家屬的人，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麼自在？我其實現在跟你也不熟，别忘了我們已經有三年沒見面了，最多五分熟”

“對對對，我們都不熟，我說不過你，不想去就不去，不要找那麼多借口”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醉酒的德行，到時候萬一我又發神經，我倒是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尴尬的可是你，你們，你馬上都要結婚了，要是有什麼意外，我怕是要死第五回來謝罪”

“能發生什麼意外？網上說，喝醉酒發神經的其實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隻不過找酒精當借口罷了”

“沈佳晴，你變了，以前沒這麼多廢話的，我拜托你，還是走高冷路線吧，要不，就隻對我一個人少說點話”

“你剛才沒事吧？想什麼事情那麼入神，臉色都讓人有點害怕”

“是想起了些事情，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林子寒伸出雙手，把女人拉進懷裡，“不準罵我，那天你抱了我兩次，現在算一抱還兩抱”

“我罵你幹嘛？我又沒說不讓你抱”

林子寒敞開風衣，把女人直接裹了進去，“冷嗎？你在發抖？”

“哪有？”

林子寒看着懷裡的女人，湊近女人耳邊“薇薇，對不起，薇薇，謝謝你”

“林子寒！你不要總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好不好？你是不是又想偷偷摸摸出國？”

“看你說的，我又不是賊，還偷偷摸摸。不過，我突然發現，我好像确實有點不習慣這裡的生活了，也沒什麼值得我牽挂的，媽也死了，老妹兒有妹夫看着，國外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

“林子寒！”

“好啦，不用說了”林子寒把風衣直接脫了下來，給女人披上，“這是我最喜歡的風衣，我就是出國，肯定會找你把衣服要回來的，放心，至少讓你送行，好了吧？”

“好，你走吧”

“我給你打個車，等你上了車我再喊”

“不用，我自己有手機用得着你給我打嗎？”

“好吧，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沈佳晴看着林子寒從車窗裡伸出來揮舞的手，沒有回應……

直到那輛車消失，女人拿起電話撥通了号碼：

“她不去，走了……沒有，我覺得沒必要……她說她已經不會再愛任何人，這裡也沒什麼值得她牽挂了……她應該還是會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