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後面的馬車低調地跟了多久,等季平川跳下馬車準備入府的時候,後面的馬車上前擋住季川峰的路。
季川峰看清坐在禦座的人是季随身邊的小厮青隐,他腳步一頓,猛地甩了一下衣袖,忙不疊往季府裡跑,大喊道:“來人!”
“快來人!”
車窗的簾子裡射出一片閃着寒芒的刀片,正好卡在季川峰腳尖前一寸的地方,他猛地頓住腳步。
季府守門的阍人正要喊家仆過來幫忙,又認出攔住季川峰的人是季随的人,一時躊躇地愣在原地,瞪眼望着大少爺被二少爺的人擄走了。
青隐把季川峰拖進馬車裡的時候,順手卸了對方的兩條胳膊,把季川峰扔進馬車中,手腕一抖,駕着馬車就走了。
季川峰歪倒在車廂裡,正想往外爬,身後的人卻踩着他的胳膊,他回頭一看,季随也在車廂中坐着。
“你、你做什麼?!我最近可沒惹你!!”
季川峰拽不回胳膊,身體以一個十分别扭的姿勢倒在夾闆上,他急赤着臉。
季随拽起季川峰的領口,一字一頓:“我聽趙修說,是你把那塊玉給他的。你當年不是說你沒拿這塊玉嗎。”
趙修是今日馬場把這塊玉壓上去的人。
當年季随找不到這塊玉之後,問了他院子裡的小厮,當時所有人都包庇季川峰,唯有青隐說大少爺來過他的院子。
他要不回來,也找不到,季府是季家的,但與他季随無關,到頭反倒是被那些人潑髒水,說季随滿口謊話誣陷兄長。
季川峰瞪着一雙眼,面色難掩驚慌,嘴皮子抖了抖:“你若敢對我動手!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季府的兩位公子關系不和,和季川峰玩得好的兄弟誰不知道,後來季随在盛京開始嶄露頭角,季川峰才會收斂掩藏了,還真糊弄瞞過了不少人。
但是厭惡和惡劣不會随着時間淡化,作為嫡子與庶子之間的偏見也不會消失。
“威脅我?”季随眉眼閃過一絲譏諷,右手抓住季川峰的發髻狠狠地砸在加下的木闆上。
“季文平算什麼?”
“用不了多久,整個季家都不會存在了。”
青隐聽着車廂裡的聲響,目不斜視地架着馬車,駕車往季随經常審訊犯人的地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