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楊逸、肖妙可和粟蘊一路聊着人族使用龍圖騰的來由,龍的食性和内部結構以及恐龍滅絕的原因,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萬毒坡。
被猛牯放火焚燒過的萬毒坡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幾乎沒有了像樣的植被,一大片焦黑土地上新長着稀稀拉拉的雜草,這環境相對于整個地獄嶺而言,如同人的腦袋上長了疖子後留下的疤痕,很礙觀瞻,但是少了斷腸草和透明地參蟲之類的毒厲邪惡生物,這讓他們仨放心多了。
“楊逸,還記得我們剛到萬毒坡時落腳的那個地方嗎?”肖妙可遊目四顧,笑問道。
楊逸直言道:“這裡被燒得面目全非了,根本看不出來。你們想想看,上次送我們來此的畫舟會不會有什麼特征呢?”
“特征?當時那麼緊張,一眨眼的功夫沒留意到。”粟蘊沉思片刻,若有所覺道:“好像船帆上有一首題為《夢幻江南》的詩,内容沒看清。不過沒關系,依我看來,幻舟乃靈異之物,若有機緣的話,無論我們在哪它都能發現。”
肖妙可道:“說的也是。既如此,我們走得也累了,不如坐下來歇會兒。”
楊逸和粟蘊便都點頭。三個人于是就地蹲下閑聊。肖妙可看着楊逸腰間的石錐,洋洋得意道:“剛才我們說到龍圖騰的由來、龍體結構和恐龍滅絕的原因,還有一個關于色帝的秘密,你倆想不想知道呢?”
粟蘊疑問道:“慧靜,我倆基本不離色帝左右,沒發現他有什麼秘密啊,莫非你在我見到他之前另有發現?”
肖妙可微微點頭,含笑不語。
楊逸催促道:“快說來聽聽吧,我倒是好奇得很咯!”
肖妙可一臉迷醉道:“色帝不隻是英明神武,還擅長畫畫。他畫的仕女圖簡直不要太美了!”
粟蘊疑惑道:“是真的嗎?我可沒見過色帝畫過一次畫喲!”
肖妙可道:“哪能有假?我親眼所見,跋文叫江南雨竹。我還為他的畫題了一首詩哩!”
粟蘊道:“什麼詩啊?吟來聽聽吧!”
肖妙可情感沉浸道:“金枝缭璀璨,玉葉亂芬芳。明眸透晶亮,皓齒徹珠光。”
粟蘊似是對詩不甚敏感,笑語道:“你就說金枝玉葉、明眸皓齒呗!”
肖妙可不加争辯,笑應道:“嗯,是這麼回事。”
楊逸摸着腰間的石錐,嘀咕道:“色帝說這是他烙畫的工具,沒有紙筆顔料,能烙出這麼漂亮的畫來嗎?”
肖妙可自言自語道:“圖中美女身着箬葉棕條織就的短裙,芭蕉葉藤蘿編紮的小褂,光手赤足,長發披肩。生得月貌花容,美得燕妒莺慚,似要脫稿而出。别說男人看了喜歡,女人若見猶憐。”
三人正說着起勁,楊逸突然驚叫道:“哎呀,我這石錐不知是怎麼了,一下子發燙呢。莫非,”他話還沒說完,一艘飛舟渡雲而來,形狀竟和他們在浪蕩山登上的飛舟一模一樣。三人未加思索便一齊跳了上去。飛舟即化一道流光閃入蒼穹。
粟蘊訝異道:“我敢肯定,這船就是到天母洞接我們脫離火海的那條船。而且帆上的詩《夢幻江南》一定是出自韓含之手,因為我見過韓含用“拓壁指”寫在暈仙崖岩石上的兒歌《小蘑菇》,字迹完全一緻。”
肖妙可細看《夢幻江南》的内容:
天向晚,照橙陽,錦湖興金浪,風中銀鹭翔。忽爾雨煙生幻船,又複竹影上夢帆。千般美,媚千般,霧伏雲起蕩豔香,峰出谷落攸情關。一片青聯想,一朵紅展望,莫名就裡這段,其妙盡在江南。
想到色帝給她看的美人圖的跋文便是江南雨竹,而詩中“忽而雨煙登幻船,又複竹影上夢帆。”所嵌入的雨和竹結合末句“其妙盡在江南。”也是暗指江南雨竹,“難不成韓含緬懷的就是色帝的畫作江南雨竹?”她當即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這時候,楊逸根據肖妙可對色帝所繪仕女圖的外貌着妝描述,聯想到當年于玉峰山“笨谷”尖鋒對決時突然出現的一個陌生女子、與賈臨風和霍飄及其生父韓含之間對話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