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萬俟霸帶領偏将冼秉睿和同賀福以及十幾名親兵,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去見萬俟中和方歡。
萬俟霸來到京城時,整個皇宮已完全在方歡和萬俟中的控制之下。
他帶人直接闖進郝漢寝宮。
此時,郝漢已經病重,太醫惠景科正在為他診脈。程萌春和吳倫哲則是一臉憂愁地立在禦榻旁。
方歡自信滿滿地靠寝宮門口站着,見萬俟霸帶着兵将全副武裝趕來,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朝他使了個眼色。
萬俟霸會意,直接闖進寝宮,沖着禦榻上的郝漢大聲吆喝道:“陛下,鸠集企圖謀逆篡位,應立即将其正法,誅其全家,以儆效尤。”
迷糊中的郝漢猛吃一驚,如夢方醒,怒指萬俟霸,渾身顫抖道:“你敢如此對寡人說道,是要造反嗎?”
萬俟霸冷笑道:“明明是鸠集鸠南要反,你卻說成是我要反,看來陛下真犯了糊塗,确實是不宜再做皇上了。惠景科把你治成這樣,也是該死。”
萬俟霸說完,揮劍一削,惠景科便人頭落地。
“程萌春對聖上照顧不周,也是該死。”萬俟霸說完又是一劍,刺穿了她的心髒。
眼見惠景科和程萌春血濺當場,吳倫哲吓得面如土色,雙腿發軟,身體搖搖欲墜。萬俟霸伸劍擱住他的腰道:“不要慌,去向萬俟中傳聖上口谕,立即處死叛臣鸠集,誅其家眷。”
吳倫哲定了定神,應一聲諾,踉踉跄跄離開,前往禁軍營房。
郝漢見萬俟覇帶劍率衆進殿,以下犯上,随便殺人還假傳聖谕,皇後方歡竟然視若無睹,神态自若。他一時幡然醒悟,知道是皇後為自己打算,串通萬俟霸殘害忠良,發動宮變,謀權篡位。可眼前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他悔恨交加,急怒攻心之下,雙足一蹬,撒手人寰,死不瞑目。
萬俟中早已收到繼父萬俟霸帶領兵将執戈進殿的消息,見吳倫哲慌慌張張語無倫次來傳聖上口谕,他心中有數,立攜吳倫哲一道前往刑部,将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仍不肯承認謀反的鸠集就地處決,一劍封喉。
随之他又來到鸠府,見人就殺。
鸠集被捕之後,方喜曾多次找過姐姐方歡,說老公和兒子鸠南不可能謀反,希望她向皇上請求查明真相,還鸠集和鸠南清白。
方歡每次都安慰她,叫她不必擔心,在府上等着就行,鸠集一定能平安回家。鸠南也不會有事。
方喜認為老公和兒子都不可能謀反,又有皇後姐姐關照着,事情定能水落石出,心裡也便不慌。可是今日見萬俟中帶兵氣勢洶洶來到府上,濫殺無辜,身邊還跟着戰戰兢兢的吳倫哲。她估摸着老公鸠集已經被害,自己怕受侮辱,于是利剪割喉而亡。
她以為方歡隻是能力有限,幫她不到而已,卻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一家會毀在她這個孿生姐姐的手上。
方喜一死,萬俟中順手便殺了吳倫哲。
卻說萬俟霸見郝漢斷氣歸天,立馬坐上龍椅,并宣布立即升朝,打算稱王封官。
這時候,方歡眉開眼笑,口呼萬歲,給他遞上一杯溫茶來。
萬俟霸正自口渴,接過溫茶,張嘴就喝了一半。他抹了把嘴,想跟方歡說話,忽覺腹中攪痛,氣血翻湧,喉嚨一甜,随即吐出一口鮮血。
“你,”萬俟霸怒指方歡,卻已是口不能言。
收拾完鸠集一家的萬俟中帶領一衆親信恰在此時趕到殿上。
冼秉睿和同賀福及十幾名軍士見萬俟中進來,便一齊簇擁到他的身邊。顯然,他們都是萬俟中的人。
為了讓萬俟霸死個明白,萬俟中就當着衆人的面,趕在他延口殘喘之際,把自己和化媽媽及“風雲雨虹”姐妹間的韻事,以及皇後與其暧昧并令其殺死化晚靜用以激起北州兵變的過程,繪聲繪色地說了個仔細。
萬俟霸聽得決眦欲裂,直至毒發身亡,亦同郝漢一般,死不瞑目。
萬俟中命軍士将郝漢和萬俟霸及惠景科他們的屍體全部拖走,然後坐上龍椅,宣布升朝,自稱萬王,改國号為丸。
他即封方歡為後,封“風雲雨虹”四姐妹為妃。
封磨啟蒙為帥度。
封蒉維毅,甕本持,世學傑,勢洋峰和蟻積德為大将。
封冼秉睿為兵部綜制。
封同賀福為禁軍都統。
其他各部門要職皆由親信擔任。郝無懼勢力範圍之外的各州各郡執州和郡守之位,皆由身邊親信推薦任命。
前朝官吏無論大小,一律處死,斬草除根。
半壁江山坐定,萬俟中就想着如何找到榮霞,怎麼收拾鸠南。他問方歡道:“皇後,我們眼下是先與外夷談判以恢複海疆主權,還是先出兵征讨高廈的郝無懼進而統一全國呢?”
方歡道:“前朝餘孽不除,終究是禍。隻是郝無懼休養生息廿年有餘,兵力不容小觑,恐擊之難勝,反受其制。如今南北海疆駐紮着外夷強大的海軍力量,不如許以利益,向其借兵,以圖徹底擊潰郝無懼,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