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締宙者》2—— 4:郝細勻得了相思病
郝細勻經玉峰山之戰時,親眼看見韓含廢了楊逸的武功。她還從霍飄口中聽明白了楊逸本是韓含所生,但楊逸離開玉峰山之後到底去了哪裡,她壓根就不清楚。她也不知道楊耀威駕崩後是由楊逸繼承了帝位,更不知道徐培基火燒“清風寺”的事情,所以她根本沒把烏斯的滅亡當回事,因為她心裡隻有韓含哥。
雖說父親郝漢統一天下建立了高禺,國家政策正朝着“書同文、車同軌、行同倫、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的方向全面推行,且在此經濟面向興旺,文化趨向活躍,政治朝向穩定的大好形勢下,四海之内無不歡欣鼓舞,禺州皇城更是歡天喜地,熱鬧非凡。可是郝細勻心有旁骛,絲毫感受不到宮中喜慶的氣氛。
苦等兩個多月,連韓含的影子也沒瞧見,細勻内心的痛苦隻有自己知道。為解孤獨和寂寞,她找來半尺金絲楠圓木,一把小刀,一邊想着自己和韓含的往事,一邊雕刻着他的樣子。
想起自己和榮謙一起,從莫相大師手上救下韓含的畫面;想起榮謙第一次跟她介紹韓含的情況;想起她詢問韓含叫什麼名字時,他自稱“木瓜”的憨态;想起程萌春将沐洗過之後穿戴整齊、氣宇軒昂的韓含帶出來的場景;想起程萌春暧昧介紹韓含時,她那種無以言表的自然反應;想起韓含住進“太子府”時,她和他經常玩在一起的幸福時光;想起她私自帶韓含溜出皇宮,去北州呼布烏草原領略邊塞風光的情景;想到包爾姬說韓含“不行”、并戲說她是如何知道他不行的全過程時,自己那副緊張興奮得鼻尖冒汗的尴态;想到包爾姬要單獨帶韓含去“那貝爾”草原找藥治病根時,她不情願又不得已時的糾結和郁悶;想起包爾姬把韓含從“那貝爾”草原帶回到“呼布烏”草原時,她内心的委屈和激動;想起自己單獨帶着韓含去湖裡遊泳、打算驗證一下包爾姬為他治療病根的效果時,她當時的羞赧和猶豫;想起韓含被包爾姬玩亵拿捏時,她自己的高興和妒忌;想起從草原回到皇城禺州境内、韓含和包爾姬同時失蹤時,她因内心極度不安,騎馬着急去找他的情景;想起左丘磔将失蹤的韓含再次帶回宮中并叫喚她時,自己那種喜出望外的神情;想起登樓山那天,她眼睜睜看着韓含被山洪沖走時的悲痛和絕望;想起自己在東州從“誅拾彙”手中救回韓含時,内心深處那種無法形容的喜悅;想起韓含跟在奔馬後面,狂追一百多裡路将他從草比手上救下的情景;想起消失已久的韓含突然找到她并清楚地告訴她太子妃就是霍飄、賈臨風則是稀拉諜探時的情景;想起在玉峰山跟韓含并肩戰鬥,徹底鏟除逍遙宮消滅“畢羅教”時的情景;想起自己和韓含一道打敗稀拉軍隊、收回失地“永川河”和“黑貓嶺”的情景;想起閑來島“望仙台”上韓含對她的承諾...
就這樣日複一日循環往複地想着過去的事情,直到把韓含的雕像完全刻好,細勻還是沒能等到親愛的韓含哥回到自己身邊。每一天時光都是以希望開頭以絕望結尾,沒完沒了的煎熬終使她郁郁成疾,憔悴不堪。
郝漢心疼女兒卻無能為力,唯有吩咐程萌春好生照顧,又派包爾姬,年溝湧,方喜和方歡輪番去勸慰她,可惜均不見效果。後來的細勻,更是發展到茶飯不思染恙卧床的地步。
郝漢派太醫惠景科去給公主看病。惠景科知道細勻患的是相思之疾,心病還得心藥醫,韓含不回的話,她這病恐難治好,隻得開些滋補提氣之藥用以保持她的精神和體力。但無論程萌春怎麼勸,細勻就是不吃,愁得郝漢無計可施。
再說楊逸生死未知,烏斯已經亡國,集家恨國仇于一身的楊夢影被徐培基帶到相府侍寝。她少女期性格比較柔怯,但生活的磨煉使她變得剛強,明知道是殺夫滅國的仇人要霸占自己,她内心當然抗拒,巴不得手刃對方。但她并沒有練就一身好武功,又手無寸鐵,而徐培基本來生性狐疑,戒備心極強,明知楊夢影的今天是拜他所賜,必然恨他入骨,所以他逼她侍寝卻不與其共處一室,以防萬一。
其實徐培基将楊夢影占為己有,并不是說她多有魅力,而是她的身份。
徐培基奇襲烏斯取得成功,得勝回朝時,他就從父親徐緩來口中聽到消息,确定楊逸其實是韓含和史詩霓的兒子。自從韓含和包爾姬混入“八拜會”與他結下梁子,他就一直想找機會報複。燒死了楊逸他并不覺得解恨,隻因當時他還不知道楊逸跟韓含的親子關系,這下才算是逮到出氣的機會了,他要覇占玩弄楊逸的老婆楊夢影,以此來惡心羞辱韓含。僅管韓含還沒有回來,但他希望韓含總有一天會知道這一切并因此難受。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故意把當初在“八拜會”發生鬥雞事件的始末,以及裡面是什麼樣的消費方式,全部繪聲繪色地在楊夢影面前進行了詳細描述。
楊夢影知道徐培基的無恥用心,但為了使他放下戒心來接近自己,她決定放下一切尊嚴迎合他。
一日,當徐培基又來找她作樂時,楊夢影故作媚态,嗲聲嗲氣地問道:“将軍上次跟我提及與韓含鬥雞受挫之事,奴家甚是不解。觀您材大器粗,竟然輸與他,其若非驢馬,則必是作弊,使您一時蒙蔽,遂為所趁。”
徐培基沉思半晌道:“聽你所言,也似不無可疑,韓含那貨如非異物假體,豈能絕頂盤龍?唉!隻因當時事發突然,以緻疏忽失察,而他現已失蹤,看來是無法辨出真僞了。”
楊夢影嬌笑道:“難怪當年史詩霓被他奸亡,原來這厮邪淫變态,借物施虐,假裝強大,實則無能。不似将軍真材實料,堅不可摧。可是聽将軍方才所言,八拜會玩的是單邊遊戲,敢問您今時今日如何會對妾身饒有興趣?您這病根又怎得恢複如初?”
“好在那騷貨包爾姬為逃避刑責,推薦一個長着尾巴的人形怪物給我診療。起初我還不信他當真能治,豈知這怪物拿出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不痛不癢就把我的命根給醫好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就連我的趣味方向也被他給整正了。如今我隻對女人有想法,而且願望強烈。”徐培基一臉慶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