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謙急急趕來,郝漢便把細勻的情況跟他說了,命他速速找回像極韓含的木瓜。
受命以後,榮謙不敢耽擱,匆匆找到細勻,問了她私帶木瓜出宮的來龍去脈,才知道他要找的金發賣藝女子叫包爾姬。
當初他還以為她是“莫相大師”或上官未央的同黨,是怕遭到拘捕隐匿起來了。
現在知道她帶父母随艾尼去了一趟“呼布烏”草原,才明白她跟“莫相大師”和上官未央不是一路人。
想起自己當時的錯誤推斷,榮謙不禁啞然失笑,看來推斷離真相真的很遠,要想準确辦案,證據才是關健。
而目前他需要搞清楚的,就是上官未央救走“莫相大師”時,現場飄落的金毛是不是包爾姬的?
若果是,在“莫相大師”與上官未央兩個人當中,和她有染的到底是誰?
像極韓含的木瓜、究竟是走丢了還是被包爾姬帶走了?
還有就是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包爾姬和父母之間是否有某種默契?是否會聯系?
事不宜遲,榮謙決定立即找到她的父母。
結果他很快找到正在街頭表演的包中夫婦和蔔賴凡兄妹。
榮謙立即布控,張網以待。
且說“八拜會”老闆徐公子因與韓含鬥雞折了根。
因雙方有言在先,如有傷損,責任自負。按理應是毋容争議,各安天命。
偏偏此徐公子不是普通商人,更非尋常百姓。他乃當朝國相徐緩來之長子,名叫徐培基。
正因為有此深厚的背景,他才敢搞那麼特殊的行當。
徐緩來收到兒子被廢的消息,痛心疾首,怒氣沖天。
他立即知會刑部綜制北天幸緝拿肇事男女,嚴厲處置。
北天幸回複他,說刑部捕快全被榮謙派出去辦案了。暫時抽不出人手。
徐緩來無奈,又通知禺州執州鄲令簡趕快拿人。
鄲令簡不敢怠慢,立令“孤鷹”牟解寬出警捉人。
禺州捕快如臨大敵,傾巢而出。
牟解寬先到“八拜會”問明情況,之後通知全城戒嚴,全力搜捕金發女子和大根男。
又說包爾姬逃出“八拜會”時與韓含走散,回客棧等到天明不見韓含回來,她就想先找到父母打過招呼再出來找韓含。
兜兜轉轉找到父母時,卻掉進了榮謙張開的羅網,束手就擒。
榮謙首先問她是否認識“莫相大師”?
包爾姬以為官差是為“八拜會”的事拿她,莫明其妙道:“認識啊,這跟徐公子的事有關嗎?”
榮謙聽出她惹上别的事了,但當時不清楚她口中的徐公子是誰,也不急着問她。
他确定包爾姬認識莫相,就有了一整套計劃。
為了實現這個計劃,他命令手下将包爾姬全家及蔔賴凡兄妹、一聲不響帶回刑部收押。并囑咐他們嚴格保密。
榮謙辦完事回宮經過禺州府衙的時候,正好遇上帶隊出來捉人的牟解寬。
“榮捕頭,有兩個重要案犯,傷了徐國相的長公子徐培基。大概情況是一金發女子,用一條茄子冒充男人混進八拜會。跟她一起的男子與徐公子鬥雞比硬度,結果廢了徐公子。麻煩你協助追捕。”牟解寬邊說邊遞過來兩張畫像。
榮謙接過一看,見畫的是包爾姬和木瓜,不由暗自慶幸先一步捉到包爾姬。否則,他将無法制定可行性計劃。
他将畫像還給牟解寬,不露聲色道:“這個女的我見過,曾在百樂門玩過雜耍,名叫包爾姬。公主殿下跟她有過接觸。男的是個傻子,自稱木瓜,在太子府住過一段時間,跟公主殿下外出遊玩時走丢了。因其可能與前朝餘孽霍飄有牽連,所以刑部也在找他。如有拿獲,我們相互知會一聲,協調處理。”
牟解寬說了聲好,帶隊離開。
榮謙轉回刑部,即派精英捕快暗中尋找木瓜。
他交代衆捕快,如若發現木瓜的行蹤,不得驚擾,及時回來報告情況即可。
回說韓含從“八拜會”逃出來,混戰中和包爾姬打散了。
他一身光溜在大街小巷中瞎晃悠。
時令已是初冬,天氣變冷。
一陣北風吹來,他凍得打了個寒噤,就在一堵牆的角落裡蹲下來避風。
此時已是深夜,畫仙從他擱在腿上的畫軸中鑽了出來,柔聲道:“木瓜,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面如花,紗如霧,淩空虛渡,一道麗影趁黑飛入“八拜會”,拿起韓含的衣服,緩緩飄出。
幾個值夜班的守衛眼瞪瞪看着一長相嬌俏、衣着奇特的超級古典美女從天而降,攔無可攔。
又眼睜睜看着她拿起已逃男子的衣服飄然而去,擋無可擋。
他們不知是仙是妖,一個個驚得張大了嘴巴,沒誰敢出聲。
開始他們都以為是幻覺,可肇事者留下的衣服切切實實不見了,這麼怪的事說出去誰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