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包中就拿了兩個蘋果出來,一手一個,高高舉起,大聲問觀衆道:“這兩個蘋果,我剛才在市面上買的,還新鮮着哩!你們誰來查驗一下是真是假?”
“拿來給本夫人過目。”中年醜婦露出誰都信不過的表情,大吼道。
包中便把蘋果遞給她。
中年婦女仔細看過,還分别用門牙咂了一咂,才點着頭還給包中道:“這蘋果味道不錯。”
“夫人如果不嫌棄的話,等我表演完了,可以拿去吃。”包中滿臉堆笑道。
醜婦噘嘴擡颏,不屑一顧道:“就兩蘋果,誰希罕呢?”
包中不跟她駁嘴,面對觀衆,靠牆而立,将一蘋果置于頭頂。另一個塞入口中,隻露半邊在外頭。
包爾姬站在離他約二十步遠的地方,從頭上拔下金銀雙簪。左手銀,右手金,金黃的秀發垂落到香肩之上,使本就嬌媚的她更添一分飄逸。
她面對父親凝視片刻。此時場上靜極,每位看客都好像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包爾姬突然一擰柳腰,轉體挫身歇步,一式“天鵝曬翅”,舒臂後掠。
但聞咻咻兩聲,光芒閃過,衆人屏住了呼吸。
認真看時,隻見金簪已穿過包中頭上蘋果,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蘋果卻沒掉下來。
銀簪則射入他口中的蘋果,卻露出寸許長尾巴,并沒有穿透過去。
掌聲再起,又是銅錢碎銀紛飛!
此刻,人們歎服的已不是她射簪的準度,而是她飛簪的時候,在兩支簪上把握的力度。如果射穿了口中的蘋果,會出人命的。
收拾好之後,包爾姬道:“為答謝各位的熱心饋贈,也證明雌雄咽氣簪不需要專人配合,我現在随便找一位觀衆,再表演一次給大家看。”
誰知道此言一出,竟無人答她,甚至看向她的目光都沒有了。
事實證明,沒有多少人是不怕死的。
包爾姬掃視了一下人群,走到蘇姓富紳和粟蘊跟前,壞笑道:“你們兩個誰來試一下?”
粟蘊馬上躲到蘇姓富紳背後,小聲道:“你去吧,我支持你!”
蘇姓富紳還沒回過神來,被包爾姬牽到牆根按要求站好。
包中過來,在他頭上放一蘋果,并塞一個到他嘴裡。
準備就緒後,包爾姬仍舊一個轉體挫身歇步,“天鵝曬翅”,手臂後揚。
叭叭兩聲,蘇姓富紳應聲而倒,兩蘋果跌地上滾出老遠。
驚叫聲四起,“哎呀!不得了,死人啦!”中年醜婦尖聲喊叫。
人群開始騷動,眼看要亂,包爾姬高聲道:“人沒死。你們看,家夥還在我手上嘞!我方才隻是打了兩個響指。”
言罷,她舉起雙手,将金銀雙簪展示給觀衆看。
“哦!原來是吓暈了。”有人低聲議論,但不敢恥笑,怕自己攤上這事。
這時,包爾姬又來到粟蘊面前,甜聲道:“公子,你同伴沒用,還是你來吧。”
粟蘊正想去扶蘇姓富紳,見包爾姬擋住她糾纏,怒斥道:“你存心找麻煩是不?”
包爾姬嬉皮笑臉道:“公子不笨嘛!這都看出來啦!”
言罷,便伸手去拉她。
粟蘊閃身躲過,縱身躍入場中,順勢從腰間抽出“交頸梭”,冷笑道:“想打架是吧?我就陪你走兩趟。”
“果然是個練家子!這樣好,我就要找帶勁的對手。”包爾姬說着就挺簪朝粟蘊刺了過來。
粟蘊也不含糊。兩人立馬鬥在一起。
聰明的觀衆怕被誤傷,又想看熱鬧,都自動後退,讓出個大圈子給他們打。
本以為有一場惡戰,豈知未出三招,粟蘊便被包爾姬雙腿正面夾頸騎坐在地上。兩手腕也被她攥緊,動彈不得。
包爾姬本是個水性楊花的騷貨,因錯把削發戴帽的粟蘊當成了公子哥兒。便去撩她。
尤其使用這種下流猥瑣的姿勢壓制人家,連圍觀的群衆都看得耳熱心跳。
可是當她的屁股坐到粟蘊的兩個半球時,發覺不太對勁,立即騰身站起,指着粟蘊喝斥道:“變态!惡心!快帶上你的男人,滾!”
粟蘊乃庵堂撸妹,與男人厮混在一塊,是要被人恥笑的。
再說自己技不如人,耍脾氣又讨不到便宜,無奈之下,她趕緊一轱辘爬起來,跑去抱起雖然蘇醒卻驚魂未定的蘇姓富紳,急急離開現場。
粟蘊趕回“和詳客棧”。沒想到她推開房門進去,才把蘇姓富紳放在床上,房門卻嘎啦一聲關閉。随着是上闩的咔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