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神姑”一連給自己提出好幾個問題,竟然生出了無名之火。直到這時候她才忽然明白,自己喜歡的不是幸好沒事的結果,那個最壞的結果才是她真正期待的。
她無法否認,當晚這别開生面的一課,完全徹底地刷新了她的生命認知。
她懷疑撸教對男女交接的拒止,并非渡衆生成神,而是誘人類絕種。她甚至認為,罪孽化污名化男女之事的一切教說,不是升華了道德,而是泯滅了人性。
她相信浮雲嶺“濟世庵”那個、站在撸教思想制高點上的“何苦神姑”,從今往後,能且隻能是一個僞教徒。
她所公開宣揚的東西,正是她内心蔑視的東西。她在行動上必須屈從于現實,卻在内心肯定了對現實的批判。
“何苦神姑”将頭沒入水裡浸了片刻,再猛地立起,就有了脫胎換骨的感覺。
熱氣蒸騰,水珠順着體表往下流落,她美得像一樽玉雕。
“何苦神姑”登上溪岸,拿起地上的衣服,一溜煙跑回山洞。就光光地站在火堆旁、朝仍躺着的韓含喊道:“夢魇搗長,能起來嗎?”
“能啊!”韓含大聲問道:“神姑,有什麼事嗎?”
“快拿帛巾來給我擦水。”何苦神姑柔聲道。
“嗯!”韓含趕快拿了帛巾過來遞給她。
“幫我擦呀!”何苦神姑沒接他帛巾,張開手臂倩笑道。
“哦哦,嗯!”韓含連聲答應着忙開了。
“何苦神姑”便在這當兒,認真地觀察着他的局部。發現它沒有什麼反應,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不僅中了春粉之毒,連關健部分也受損了。
為了準确掌握他的病情,她嬌聲問道:“夢魇搗長,你在暈仙崖上說,你不止睡了兩屆皇後,還睡了一個叫施西的姑娘,不會是吹牛的吧?”
“是真的,我沒騙你。”韓含着急表白道。
何苦神姑朝他那要緊處瞟了一眼,笑問道:“你看它一點舉動都沒有,能行嗎?”
韓含自己也低頭看了看,懊惱道:“以前不是這樣的,神姑您别不信。”
“那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行的呢?”何苦神姑循循善誘道:“是不是女的睡得太多,或者是被人踢到過?”
韓含眉頭深鎖,想了很久之後,緩緩道:“我隻睡了師姑、兩個皇後和施西,也沒被人踢。是被鷹拖到這裡才不行的。”
“那你來此之前睡的女人是誰?”何苦神姑再問道。
韓含肯定道:“是皇後霍思珍。”
“莫非當今皇後有什麼邪術?”何苦神姑自言自語道。
“不會。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韓含否定道。
他根本不知道,就是在“水雲閣”門口草坪上的最後一次,霍思珍使“攝金大法”,以涮倉之力損毀了他的元陽。
“何苦神姑”估計他這病,一定跟霍思珍有關,因為刺客和巨鷹,都未傷及他的腰腎。
至于霍思珍是如何傷他的,她無法想象。
韓含的攻關要件受損,“何苦神姑”有點掃興,也有點高興。她認為憑自己從師父“全空大師”身上學到的醫術,應該能治好“夢魇搗長”的病。
說老實話,此時此刻的她,是真的迷上了“小白龍”。
經過“何苦神姑”連續三個月的精心治療,韓含的外傷徹底痊愈。“春草”之毒也全部清除。
清醒過來的韓含将自己的姓名家世;童年趣事;如何闖入“天魔島”;如何穿行宇宙;如何淪落為海盜;如何殺師出逃;如何避禍玉峰山;如何落入霍飄之手等等一系列過程和盤托出。
可是,如何進入皇宮?如何與兩任皇後搞在一起?如何遭暗算傷損了“小腦瓜”?這些問題他始終想不起來。
“何苦神姑”感歎韓含神奇又神秘的經曆,并在内心深深地愛上了韓含。遺憾的是他的“根本”問題,始終未能得到解決。
為了讓它雄起,她頗費了一番口舌,還是無濟于事。
實在沒有辦法的“何苦神姑”,隻能暫時放手作罷,轉攻其他。
既然霍飄一直想要尋仇,韓含隻有加強武功,才能有效地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