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霍飄在“農集屯”的上灣秘密登陸了。
為不引起懷疑,她将船藏在隐蔽之處,然後喬裝成普通村姑,爬上了一座小山。
正當她四處觀察之時,耳邊忽然傳來陣陣軍鼓之聲。
不多久,南海水師的戰船便按照不同的隊形,四面八方地散布開來。真的是樯樹桅林,旌幡蔽空。
陸上也有大批軍士移動。所有道路全部戒嚴,巡邏的馬隊來回馳騁。刀光劍影,塵土飛揚。
霍飄心想,就算對方發現了她的行迹,也不可能于俄頃之間,布置這麼大的陣勢來表示歡迎。
她憑經驗斷定,是南丘王要來檢閱水師,巡視海防。
想到霍氏王朝的滅亡,想到父母的慘死,霍飄怒火中燒,當即決定铤而走險,接近郝漢,用“攝金大法”魅惑他。再伺機消滅之,以期奪回江山。先消了國恨家仇,再找韓含和施西算賬。
再說郝漢登基稱帝以來,勤政愛民,勵精圖治,百廢漸興。
如今四方基本安定。唯獨“天魔島”的海盜,據險難除,成為他的一塊心病。
他這次帶太子郝無懼來南海視察,就是希望兒子不要忘記前朝餘孽、“天魔島”海盜這個危險的存在。
同時提醒史布信,應把剿滅海盜,作為目前的首要任務去完成。不得忽視。
史布信是明白人。郝漢一到“領事府”,他馬上把韓含和施西殺師出逃的事,以及他所作的尋人計劃和布置,暗中向郝漢作了彙報。
聽說韓含沒死,郝漢也很驚奇。
他從鸠揪口中了解過關于韓含的情況。估計上官未央口中的這個妖童,應與當年天生異相有關。他頗感興趣,交待史布信,如果找到韓含,即送入京,交他親自處理。
史布信自然唯君命是聽。
從“領事府”出來,鸠集騎馬在前,郝漢乘車于中,郝無懼與史布信騎馬殿後。由南往北,沿岸巡視水師。
行至農集屯時,前面發生小小騷動。
軍士報告有一農婦攔路喊冤。
聽說隻是一個孤零女子,郝漢便不防戒,命軍士将女子帶來車前。
見女子一身蘭色布衣,滿面淚痕,楚楚可憐。郝漢平和道:“你一介弱女,竟敢冒殺身之險,闖入禁區擋駕,有何冤屈?不妨說來。”
農婦哽咽道:“奴家本是南港麻石澗村婦,五年前全村被天魔島海盜洗劫,家人盡遭毒手。民婦僥幸逃得性命,卻不得官府救濟,以緻四處流浪,乞讨為生。如今海盜未除,我大仇難報,又生計無着,所以喊冤。”
言罷朝郝漢射去一個媚眼。
郝漢心裡一格登,但覺骨酥筋麻,柔聲道:“姑娘且近前來,朕今次巡視海防,就是想清剿匪賊,為民除害。并敦促相關府衙,妥善解決受害百姓的生計問題。”
農婦嬌嗯一聲,正要靠近郝漢。
忽然一女将捷步跑來,向史布信報告道:“父親,我剛在海邊搜查到一條棄置的木船,新近才有的,十分可疑。”
史布信一眼看向正接近郝漢的農婦,立馬警覺,一聲斷喝道:“陛下當心,她是霍飄!”
說着飛馬上前,揮叉直取農婦。
史布信沒有猜錯,農婦正是霍飄所扮。眼見事情敗露,她當即撤步縮身,施展輕功,沖天而起,飛速逃離。
事也湊巧,霍飄離開那座小山去擋郝漢的駕。賈臨風、魏少光及多搭卻正好爬上山,來到了她剛剛呆過的地方。
望着霍飄的背影,賈臨風覺得特别眼熟。猛然想起自己在“南港郡”麻石澗、見過她帶領拖運棺材的馬隊沖卡。
他立即斷定她就是劫他镖銀的霍飄。她是要去行刺嗎?如果是,那肯定是九死一生。
為了掙脫稀拉的控制,賈臨風生出了更大的野心。想到霍飄是郝漢的死對頭,又有“天魔島”作為據點,就有了利用她的打算。
他現在已學到上官未央九成功夫,做起事來特别有信心。
“兩位前輩,今天怕是有好戲上演了。”賈臨風對魏少光和多搭道:“你們看那個下山去的女人,是天魔島的海盜霍飄。明知路上戒嚴了,她還不顧一切往裡闖,這不是找死嗎?但是我不想她死,因為她劫走了我三十萬兩黃金白銀。她要是死了,我的錢便沒了着落。所以,如果她發生危險,我想請二位出手相救,算是幫我賈臨風的忙,我一定重謝。當然,二位若是身手一般,無力相助的話,我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