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府衙外,喻和塵同幾十個男子對峙着,就連當地府尹都無可奈何。
雖然也被沖塌了不少,但聽說文書都是完好的,喻和塵便想去瞧瞧。
喻和塵對面的人都是平頭百姓,卻敢拿着刀叉斧鋤擋住喻和塵的去路。
藍懷禹尚在好言相勸:“諸位,吾等并無惡意,隻是例行巡查,運河營建事宜裡,若是諸位有什麼冤屈苦楚,皆可向吾等道來,我們一定會為大家主持公道......”
“别聽這小白臉的胡謅!侯爺就是被他們給害了!”
“就是!蕭将軍在這裡那麼久,肯定有很重要的東西!”
“他們慣會拿了将軍的東西胡編亂造,和那新侯府沒良心的一樣!”
“對!”
“除非你把我們都殺了!叫老天爺好好看看!”
“沒錯!遲早遭報應的東西!”
......
僵持半日,就在喻和塵想要放棄時,打東邊來了一人。
“哎哎,諸位鄉親父老,這是作甚!快快方下,家去罷!有我呢。”
年輕人快馬加鞭趕來,下馬來不及卸下铠甲頭盔,擡手安撫着衆人,緩和着氣氛。
“少将軍,你這是大老遠的跑來拉的什麼偏架?!怎的胳膊肘子往外拐!?”為首的青年人嚷道。
“誤會,都是誤會,有機會定向大家細細解釋......啧,大夥兒信不過喻大人,還信不過我嘛!”宮少辭連推帶搡送走了擋門的人,回過身來,才拍拍手上的塵土,笑着迎喻和塵進去。
“大人莫怪,他們都是些不識大字兒的小老百姓,您别跟他們一般見識!”進了府衙,宮少辭引着喻和塵藍懷禹進入存放文書的房間,屏退了其它人,半倚着牆壁道,嘴角挂着痞笑。
“官驿的記錄還有所有關于西戎人的記錄,都念給我聽。”喻和塵對藍懷禹道。
藍懷禹在翻找文書,宮少辭一直上下觀察着喻和塵:“大人怎的進屋就開始辦公事,也不問問我是誰,念文書也不怕我聽了什麼不該聽的?”
青年的語氣帶着西北人的大方熱烈,也有輕狂桀骜。
喻和塵便回道:“同榆林子弟親近,便是常駐雁北的邊軍;在蕭晟的地盤進出無阻而熟悉榆林府衙,便是他的人。”
宮少辭睨着喻和塵面無波瀾的神色,終是笑了笑:“雖然還是不明白你有什麼叫蕭兄弟念念不忘、舍生忘死的,不過既是他的要求,我自會幫他辦到。”
“舍生...忘死...”喻和塵垂首喃喃,關于蕭晟的一切都一場夢一般,可聽着這個青年同蕭晟很是親密的樣子,喻和塵又有些不是滋味,可要務在身,又不得不抛卻這些心緒。
沒想到宮少辭吊兒郎當接了茬:“是啊,刎頸之交。蕭晟可是交代過,他的東西,你随便看;他的地盤,他不在時你說了算;誰都可能害他,天底下就你不會。”
喻和塵沒想過聽這麼直白的話,輕咳兩聲,正好藍懷禹也發出請示,便開始聽他念公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