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卡很快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波動,道:“你就不怕落得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蕭晟起身,語氣忽而冷了下去:
“你們之間來往的每一件物品、每一封信件,都登記在冊,隻有不涉及政治信息的東西,才會拿到你們手裡。”
“還有,我們已經知道了布裡姑娘的住處。”
......
蕭晟走後,洛卡低低地笑起來。
總說活着很難,可對他來說,死也沒那麼容易。
“哥,你......什麼時候回去?”
當年京都,蕭既跟着蕭遠骞回到了殷東,現在也算得上曆經沙場,青澀褪去了不少。
廣貿的原野上,兄弟二人驅馬馳騁,一番比試賽馬後,蕭晟頭一次落了下風。
回到營地,蕭既打破沉默,問道。
柱越戰争後,西戎人幾乎再無波瀾可起,雁北也難得過了幾年沒有硝煙的日子。
太後墜樓而亡,在璇玑閣的打壓下,太後黨随之勢弱。
運河大舉動工,缙帝鋒芒畢露,劍指西南沅國,借着多年前就落網上京的沅國平正司指揮使梁億鴻,挑起民怨國怒,正式打響了缙沅戰争。
“不會回去了。”蕭晟語氣平淡。
當時蕭晟自請離京,璇玑閣首臣喻和塵擅自批準,并授予玺印。據說璇玑閣壓下消息半月之久,陛下得知後大怒,罰了璇玑閣許多重臣的俸祿。
“這說明陛下并不想兄長你離京的啊。”蕭既道。
“你說的那些,并無實證,要是陛下真想我回京,早就下發聖旨了,為何等到現在?”
蕭晟将蕭既駁了回去。
但他心裡明鏡似的:不管傳聞是真是假,師叔急不可耐要他離京是千真萬确,既如此,他順着他的意就是。
若是真,陛下震怒歸震怒,後來并未動作是因為他不想讓旁人看來他們君臣有隙,當今聖上嫡系,唯璇玑閣與影衛而已,不如就着喻和塵的意思辦,一件小事,不至于鬧得君臣離心。
“這首輔大人也真是不一般,影衛一直匿于暗中,偏偏就在缙沅關系最緊張的時刻抓着了平正司這麼一号大人物,這算是順着陛下的心意吧...直接引燃了戰争.......”蕭既把消息和傳聞穿起來,再加入自己的理解,道。
兩人下馬走回營帳。
“喻大人的手段......向來高明。”蕭晟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原來那梁億鴻的作用是在這兒。
把人藏了那麼久,他們這位缙帝陛下,當真心機深沉。
他這位小師叔,當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心腹之心腹。
“這些日子缙沅大小摩擦不斷,可說起來卻從未真刀真槍地打起來過...哥,昨日我聽叔祖說了,你知道誰要被派去領那邊的兵了嗎?”
蕭既語氣裡掩不住地激動。
蕭晟投去疑惑的一眼。
“川南雁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