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小晟無意于伯陽,喻和塵卻在朝堂上公然撮合,趁陛下還未受煽動而賜婚,早些離去也可免了一樁孽緣。”
孽緣麼......
她與他,不也是奉父母之命成婚;好容易有了可以和離的機會,卻讓她毀了......
他在心裡,是不是,很厭惡自己?
楊姝垂下眼眸,她有些後悔問出那個問題。
......
北城門外
蕭晟領命北上,喻和塵代表朝廷來相送。
“就帶這麼幾個人?”喻和塵微微側頭,便感知到蕭晟身後總共不過隻有幾人的氣息。
“北上戍邊,請命的從來隻蕭晟一人。更何況,晚輩從來迂腐不通人情,做不到師叔那般如魚得水。”
喻和塵聽着蕭晟毫不遮掩的諷刺,也不動聲色,毫無波瀾,而是平靜地繼續道:
“今日來送行的,還有一人,你們見過的。”
随着喻和塵的話一道從他的車駕中下來一人——是個影衛的黑衣使?
可沒想到那“黑衣使”走上前來,一手掀開鬥篷,露出的那張臉卻是——甯王。
甯王并沒有過多的話,從衣袍中取出一包裹送到蕭晟的手中:
“一路順風。”
那是殷東節度使的玺印,拿了這東西,才是得到大缙朝廷認可的殷東節度使。
可......陛下并未下旨冊封啊。
“這是......”蕭晟問了半句話。
“蕭将軍此去雖也是暫代節度使之職,然陛下思及将軍年少,若沒有玺印,恐一時更加難以服衆,便叫我等将此送來。”喻和塵解釋道,甯王站在車駕前,将自己的身子擋了個結結實實,更别說後面有人有可能看到他的臉了。
“去吧。”
交代完該交代的,喻和塵和甯王先轉過了身。
“師叔,你可後悔。”此時此刻,蕭晟的語氣裡已聽不出失望或是落寞。
喻和塵略頓了頓腳步。
“總之,晚輩悔之晚矣。”
蕭晟壓着心裡那口氣,也沒再多說一個字,翻身上馬便揚長而去。
喻和塵的背影也隻是稍微停了一停便繼續走進了車駕,沒有回頭。
車馬内
喻和塵沖甯王颔首示意:“此番多謝殿下相助。”
甯王雖然疑惑,卻也不多問:“且不說陛下那邊怎麼交代,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這般急切地送他離開,畢竟陛下斟酌之後,應該還是會命蕭将軍離京的。”
同樣的結果,隻不過多等些時日罷了。
喻和塵隻是抿了抿唇,并未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