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蕭晟沒能即刻明白他師叔所謂“上頭”是哪裡。
喻和塵抓着蕭晟的手腕走到小陽台,接着騰身一躍而起,兩人便躍至屋頂踩着磚瓦而立。
蕭晟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被拉了上來。
......
春日來臨,星辰明爍,微風習習。
兩人稍稍錯開身位一前一後坐在屋頂。
遙望得見街上車水馬龍,流光溢彩。
月色流淌,兩人俱是無言地望着這座雪山明珠的全貌。
近日,南疆人在度過一個與中原寒食節類似的節日,然而其盛大程度卻不亞于中原的年節。
良久,喻和塵沒有回頭,隻是開口道:“在想什麼。”
蕭晟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認什麼,随後答道:“想,過去的每個年節。”
他曾在許多地方和不同的人度過年節,,隻是不曾想,最難忘最深刻的,居然是在丹安那間小小的屋子裡,隻一張方桌,三個人,一隻小狼,沒有好菜好肉的那一次。
因為,是和他罷。
“手給我。”
正在蕭晟望着夜空走神的時候,突然被身邊人喚了一句。
伸出左手,隻感受到指間忽而多了一片冰涼的觸感;細看去,才知道喻和塵往自己拇指上戴了一枚血玉戒。
“這是......”蕭晟問道。
“這些天你操顧使團上下,而這本應是我的責任,這是謝禮,你收下罷。”
喻和塵一隻手仍搭在蕭晟的小臂處,但已先轉回了腦袋。
“師叔怎能如此言。蕭晟也是我缙朝臣子,這不過都是責任所在、分内之事。這禮我不能收。”
“那你便當是我謝你替我尋醫治傷。”見蕭晟剛要動作,喻和塵便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按住了蕭晟。
手腕被捏得生疼,蕭晟的第一反應卻是高興——這樣看來,他的傷應是好了許多。
雖不知他為何今日如此堅持,那便順了他的意,收着就是了。
醒來後身體發熱便減少了許多次數,而且喻和塵發現自己的内力竟有恢複,原先阻滞的經脈也順暢不少。
這南疆司巫竟真的有兩把刷子。
隻是,視力,似乎沒有變化。
不過喻和塵俨然已經十分滿足了。
春風拂面,帶着雪山料峭的寒意,撩撥心弦。
高處光線昏暗,喻和塵更是看不清蕭晟的臉,便抓着他的手腕又近了近。
蕭晟沒想到他已經應下了,小師叔卻還不松手,更沒想到他會突然又湊近。
蕭晟隻覺得此時被他抓着的那塊地方像要着火一樣。
喻和塵感到自己心跳很快,氣血翻湧,難以抑制。
眼前...也隻看得見他一個了。
這便是...衷情蠱的威力麼。
衷情蠱,南疆十大神蠱禁術之一。中蠱者會按施蠱者所願行事,并且中蠱時間越長,控制中蠱者越容易。
但若所求的是感情,那便像一鏡雙生一般,也就是說,你投入多少,對方便投入多少——這是個永恒的天平。
看清蕭晟的眼睛,喻和塵幾乎要無法自持。
所以,蕭晟究竟是如何在平日裡将這樣洶湧的感情壓抑得絲毫不見?
好小子。
喻和塵靜靜感受着心底瘋狂翻湧的愛意——這項不屬于他的情感。
隻是喻和塵選擇放任,因為他知道這是在夢裡,在夢裡做了錯事,沒有人會責怪你。
蕭晟怕喻楓摔落,便扶着他的腰。
可是小師叔的手在他懷裡緩緩移動,直到摸到腰際——他的腰帶被解開了。
蕭晟僵住了少頃,才猛然間掙開身來,他不敢相信自己明白了喻楓想要做的事是什麼。
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