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愛意橫生,含苞待放。
司嬌偏頭,眼神勾了下。
方澤凡湊過來。
唇在即将接上時,門被敲響了。
氛圍突然斷了,那暧昧的氣息四處遊走,讓方澤凡有些尴尬。
司嬌起了身,去開了門。
會敲她門的除了保潔阿姨,就是蘇蘇了。
顯然是後者。
蘇蘇倚在門檻上,雙手交叉,右腿搭在坐腿上,一副标準的吃瓜表情。
那滿含調侃的腔調毫不遮掩。
“聽說你房間多了個人,我來看看。”
司嬌抿嘴,将門大開,露出房間的人。
那人已經恢複了正常,喝了口水。
含糊不清:“蘇蘇姐,哥!”
程曜就正常多了:“昨天我們回來一看方澤凡給我們各打了五十多個電話吓壞了,還好聽孫哥說了,不然你們睡了也得被我們搖醒。”
聽到昨晚,兩人都像幹了壞事,心虛地都沒開口。
蘇蘇在一旁看得開心:“今天走?”
司嬌回神:“嗯嗯,要麻煩姐和哥,幫忙送我們走。”
“好,你們收拾好東西。”程曜說,“車我來安排。”
“救援順利嗎?”司嬌關切問了句。
蘇蘇接話:“挺順利的,回去好好處哈。”
瞧着蘇蘇姐滿不正經變得有些真誠,司嬌彎着嘴角乖乖點頭。
送走兩人,司嬌剛想大罵躲在她身後懶得應付的那人。
剛轉身,人就被摁在了門後。
兩人呼吸都亂了。
司嬌迎合的脖子有點酸,推了推他的胸膛,反被他鉗制住,十指相扣在門上。
司嬌偏了頭不想再繼續了。
方澤凡頓了下,頭埋在她頸窩,克制地貼了下她脖子,哼了兩聲才放開她。
陽光從縫隙處漏出來,長長一條将房間隔開。
方澤凡挪了窩,跨過那片光影與司嬌坐在同處,胳膊挨着她的,勾唇對她笑了笑。
雖然方澤凡不發燒了,但是有點咳嗽,司嬌半哄着給他喂杯感冒靈。
喂完,才看到桌子上有包空的。
她沒忍住陰陽了一句:“原來不哄,能喝掉啊。”
那包是方澤凡剛起床就泡的。
他摳摳眼角,拿過來扔到垃圾桶,又伸手去抱司嬌,被她靈活地躲開了。
直到下午,程耀才聯系到一輛越野車。
兩人買了最早的機票,最早也是晚上的。
第二天還都有早八。
所以兩人約定,上車就補覺。
出了民宿,就仿佛脫離了烏托邦。
有一種不舍的上瘾,兩人被扯去理智,相互依偎着,纏綿了好久。
出門的時候,司嬌的嘴有些腫,蘇蘇捂着嘴笑了好久。
另一旁,方澤凡仰着頭裝作無事發生,最終牽着司嬌的手,無聲宣誓般上了車。
揮手與蘇蘇姐和程耀告别,司嬌覺得這次瘋狂好像挺瘋狂的,覺得不像自己,像是一場夢。
方澤凡意識到她怅然的情緒,扣緊了她的手。
兩人隔着厚厚手套,傳遞着安撫。
上了車,身為不太熟練的情侶,在陌生人面前難以做出親密的動作。
司嬌望着窗外,看那不變的雪景,偶爾會回頭看方澤凡一眼,似心靈感應,他也回頭,對視上,暧昧四溢,司嬌忍不住笑,又回頭看着風景,這時的眉眼雀躍。
剛才還在房間裡耳鬓厮磨的人,是初食禁果的亞當夏娃。
如今要穿上衣服,克制洶湧的愛意,回到真實的世界。
車開了三個小時,才到達機場。
兩人吃了飯找到登機口安靜等待。
司嬌手機打不開,靠在方澤凡的身上,摸走了他的手機。
剛打開,就看到了一張照片。
她眼皮跳了下。
這張照片是……
與女生的合照。
這個女生,
是她。
原來是她。
是高二時,去的那個遊樂場。
别的記不清楚了,司嬌隻記得那天人特别多,方澤凡膽特别小。
那時候她還紮着馬尾辮,是一副乖巧不涉人事的學生模樣。
方澤凡頭戴着她的黑色狐狸耳朵,耳朵處還設計成了嬌嫩的粉色。
所以襯得方澤凡像隻裝純但背地裡勾引人的狐狸,意外的反差感,莫名有些妖冶。
一旁的她闆着個臉,她不笑的時候就有些冷臉,更不用說冷臉的時候了,像厭棄整個世界,下一秒都得陪葬那種不自知的狠戾。
司嬌直起身,瞄了眼方澤凡,他也在看着這張照片,似乎很喜歡。
“你——,聊天背景不會是這個吧?”
“啊?”方澤凡摸摸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我和你的聊天背景是這個,但是聽趙睿說,你好像特别讨厭不經過你同意,使用你照片的人。”
嗯,司嬌特别讨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她特别讨厭洪顔。
對于洪顔的公主病,她都可以忍,但是對于她沒邊界感這件事她忍無可忍。
她說的時候,一旁的秦詩言猛拍了下腦袋:“我就說,你和方澤凡之間怪怪的,雖然互不對付,但是卻少了一件東西,就是這個邊界感。”
司嬌愣了,對于自己的雙标行為她似乎毫無感知。
秦詩言:“你和方澤凡之間的相處,那些細節中的關注,我們之間做得就不多,因為怕侵犯劃出來的親密範圍,所以小心翼翼。但是你們沒有。”
“你們做得理所當然。”
原來我們早已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