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樓閣說來尋常人也都不會上來,往日門也是掩蓋着的,隻是在念酒離開後,一旁的側面才堪堪顯露出一角黑衣,看似早已胸有成竹抱臂而立,想讓不止是念酒剛剛在這觀摩探查,早在之前、就已然有人在這邊觀望多時。
而在後續的比試時,徐尚井縱使并未察覺到陣法的緣由,但畢竟常年心靜,也仍然保有一絲清明,在察覺到對方的功夫法子也都是略顯直率的腿腳拳法,更是眼中閃過一絲并不苟同,企圖用言語來控制自己的行徑力道。
“區區繡花拳腿,倒不如所謂的常年鍛造,想必不過是個名頭,虛晃的很。”徐尚井一向縱使知曉也不會說些什麼,但如今卻也因心中有些急躁煩悶的緣故,才直言不諱表露此意。
“你還好若說到,自己又是修士,連我等普通凡人都打不過,還耀武揚威評頭論足,也不瞧着自己何樣!”
而端木上穆聽聞此言了,眉宇之間反倒更為顯得煩躁了些,說到時下手時也愈發沒了輕重,再次将那應對之法的招式隐隐使出,而念酒如今方才趕來,直到這時,瞧着徐尚井隐隐顯露出幾分的修仙子弟的宗門術法,也間接發覺了其中不同。
如若被人知曉,徐尚井的真實身份估計也是藏不住了,畢竟大宗門的弟子應邀也不必參與。
眼下的局面,似乎也要将事情鬧大的程度,或許在念酒下來抵達時,也看出了一旁評判觀望席上的一位白須老者察覺不同,在觀摩之中趁着衆人皆不注意,悄然間伸手掐訣間、一擊好不起眼的淺色氣息打在了比試台上的幾處柱子間,挨個擊打順着麻繩延續而去,盡數擊打過後反倒是讓那陣法的陣眼忽然就起不來用途了。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破解之法,隻是這時徐尚井才察覺出了周圍的不同,明目清醒後心中一緊,在明了這處有陣法輔佐後,察覺到心中郁結煩躁也因此而起,于是在與端木上穆雙雙擊掌反攻對峙後看似無意間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直到徐尚井在此後看似不甚一時摔倒在地,從那比試台的柱攔麻繩間險些摔出那外界,衆人這時齊齊發出驚呼,似乎認為他一個修仙宗門的弟子都打不過區區一個鍛造世家的莽夫,端木上穆也便停下了進攻的動作。
“你輸了。”縱然心中知曉對方不知倒騰什麼幺蛾子,但到底端木上穆火氣也消了不少。
“是,願賭服輸、方才下手是我違規在先,自然是你赢了。”
此刻徐尚井也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衣擺,雖說是受了點傷,卻仍是撐着自己的身體站起身來,并未多言,神情略顯陰翳還未散去,但眼神依舊是清明上不少,有種若有所思的模樣,想必也因此察覺到剛才自己的不對,甚至是誤解了,“不過下次若是再使這些下作手段,也不是如今這般輕易饒人了。”
于是在之後草草行禮過後徐尚井就先行下台,畢竟這番行徑也就意味着他放棄了此次比試,認輸之後反倒是由端木上穆赢得了本次的比試獲勝。
然,徐尚井在等待下台後終結這次挑戰,心中也隐隐發覺了方才的情形,一語不發。
畢竟區區一介同盟比試之中,還大部分都是尋常人,卻要用到這等上等陣法,其中的情形也絕非是那麼簡單,憑借剛剛那張管事所言,是這武夫刻意為之,又多半陣法對他沒有影響,也不難讓人揣測二者之間的關系。
究竟是在此前察覺到自己的身份後才啟用了這陣法,還是自己本就在這其中幹涉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造成了眼下的情形,到底而論、事情也并未如同表面那般簡單。
比試時候,興許是知曉方才的激烈程度,直到徐尚井走下了台,一旁躲藏起來的老鼠也才趕忙麻溜的跳了過來撒嬌安慰,緩解對方的情緒和壓力,一個勁的使勁貼貼。
早在上台前小鼠早已經主動跳出來溜走躲災區了,估計是看到剛剛主人那般眉目神态,想必是真的覺得心情不大舒暢,于是在下台後也就麻溜的過來當做寵物緩解壓力。
而此時觀察之中,念酒才發覺徐尚井的師妹納蘭淺沫此時在比試結束後方才回來,不知究竟是去了何處。
“師兄你怎麼衣裳還髒了?”怪可惜的,新買的衣服呢。
說來這時間正好,不過在納蘭淺沫離開前後結束了這輪比試,直到納蘭淺沫回來見到自己師兄有些髒了衣裳下台,下意識說到間并不知曉方才何事,隻是在看到師兄的臉色不好外加情緒略微負面,也察覺到些許不對,“怎麼了?”在她離開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
然而徐尚井也知曉自己師妹方才不見,如今看她平安悠然站在自己面前,心中才算是消減了心中原本的煩悶躁動,“回去日後再談。”
他擡了下頭,似乎并沒有多餘的力氣回答其餘的問題,或許隻是不想回答,直到納蘭淺沫再次對剛剛的事情發問,撒嬌間拉着師兄的衣袖:“師兄你告訴我嘛,剛剛有人叫我先離開一下,有個侍女受傷需要幫助,我就過去幫她扶着去同盟不遠處的醫館了,怎麼剛剛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了嗎?”
“瞧你這神态也看得出來,肯定是發生……哎呦!你敲我腦袋!我要告狀去!”話還沒說完就被反擊,師妹委屈不忿捂着腦袋,感覺師兄真變了,會欺負人了起來!明明以前都是慣着自己的。
而這個時候徐尚井見到師妹追究期間,隻是擡手敲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
見她抗議反抗自己的暴行,卻隻是涼涼了說了一句,“離你師兄遠點,危險。”也是順勢将剛剛的情況給掩蓋忽略了去,似乎并不打算讓她知曉那些情況,隻是将一旁放在比試台旁的竹筐重新捎了起來。
納蘭淺沫下意識看了一眼師兄懷裡面的鼠子撒嬌賣萌醜萌醜萌,之後才見師兄拿起放在一旁比試台邊的筐子,于是也是伸手拿了過來主動給到師兄重新攜帶在側前身,或許僅僅隻是這樣的舉動,也惹得旁人過多注意了些許。
這的确是師兄妹嗎?看着關系也真有些太好了的樣子,卻又自顧自的給圓了回來,也是修仙之人不在乎男女大防,這也不假,若是受制頗多又如何修仙得道?怪哉怪哉。
此時此刻,徐尚井倒也明了,縱然自己勝也好敗也罷,在後續也不影響自己參與到同盟之中,畢竟如今此刻隐姓埋名,到後續是為宗族弟子的身份,并不相斥,隻是這樣一來日後有些事情也就不好探查了。
但與那人關系,二者之間心知肚明,就如同楚河漢界不相往來,下台後連一句話也都不搭理對方。
而方才赢得了比試勝利的端木上穆那邊,皆為清楚對方方才的行徑與為人,更不想與其理會,更因此反倒同賢弟尋了一處清涼之地,不再參合其中種種。
至于此時此刻,那日頭也不算熾熱,隻是一旁與念酒不過視線相交一瞬而過的紫衣男子此刻正站在那假山涼亭後的隐蔽之處,眉目間借用視線傳遞着先前畫面。
因而現下、反倒是在遠處望着這邊的情況,将剛剛的情形皆盡收眼底,如今的情況十有八九也都拿捏掌握,至于那遊隼也早早溜達去了附近巡視捕食。
或許正是見狀今日之事,他反倒更為拿捏得清,如今同盟會之中的局勢究竟是如何情形,興許旁人不過是為了聲望重用或是目的而作,但單隻有他非富即貴卻帶着優雅利落、立于隐入人煙之處,那雙常年少帶情感的眼眸之中因此閃爍着幾分洞悉時局之不同,如同坐上觀棋。
(比試結束,三皇子縱觀全局。)
因而無人知曉那紫衣男子究竟是何身份,隻是那白胡須的長者在剛剛截止了陣法,也未顯露出來自己的作為,隻是那白胡須的長者原本就察覺到這附近有靈寵的存在,還以為是錯意。
不過原以為是恰巧在此偷溜凡間,結果沒曾想倒還真的是修士的靈寵。
果然這繁都内,人才濟濟,也頗為賞識。
隻是任誰大抵都是沒想到、竟是尋常參與比試的普通修士之中有這樣能夠聽從赴之的靈寵存在,更明白修士若要養育靈寵也毫不簡單,單單從此看來也就知曉青提奕必然是大宗門子弟,要麼也不會那般輕易,隻是低調不顯。
禦獸育靈,尋常門派也鮮少有能夠養得起的,這般一場看下來也就知曉其中衆人當中皆有深藏不露,想必也并不簡單,那為年長長老心中也頗有成算洞見,安于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