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那扒手的牌号叫号後上台,說道是為地痞無賴身份的故裡攔,比試另一位正好是熟識之人,大多都有不同看法。
正因與他所比試的人正是先前與自己在客棧内結識的小門長老青提奕,念酒反倒因此有些顧慮,正因為知曉青提奕在前些時日的交談相處時所表露的面貌,所以在面對這等俗世庸人更是難以招架。
名頭身份是一回事,但閱曆與為人見識也并不全為正比。
就像是青提奕,身份說是比起那市井無賴聽起來好聽不少,但這閱曆也是差了不少的。
畢竟那故裡攔看着就是個惹麻煩事情難對付的,青提奕鮮少在世道露面,更不知曉這世道之中的深淺。
因而念酒才是與端木上穆湊近了些,旁敲側擊提醒了下。
直到在青提奕得知與自己比試的人是故裡攔,擡眸望去也并未因對方的身份而覺得身份懸殊,反倒頗顯尊重的模樣從未歧視或偏見對待。
那青年看着還算有些毛躁,但偏生長着一張俊俏的面龐,面上帶着一抹壞壞的笑意,兩道濃眉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彎彎的似清風尋常,卻仍舊帶着不覺間的混迹感。
旁人見得,也不免見得是張渾事面孔,是道故裡攔,名字倒是好聽,便不知曉是否真名還是俗稱。
那上台青年剛順了些寶貝,還算心情頗好,此刻烈陽高照,青年頭發細碎蓬松,在暖橘的陽光之下斜斜打着一道陰影,将他稍冷的目光也稀釋了一點點溫柔陽光,面對接下來的比試也不足為奇。
将上面衣裳的扣子解開了幾顆,依稀能夠看到其中的皮膚紋理,大抵是知曉活動不方便,此時正是一手解着另一隻手腕的扣子,動作不急不慌,好似輕車熟路。
解開扣子,舒展身軀,青年不免活動了下筋骨,看似強勁,卻又生的不錯,一瞧也能窺見分毫。
五官立體,劍眉星目,烏發朱唇,容貌上佳,單是那雙極緻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帶着幾分邪氣,難免令人感慨幾分。
可惜是個九流,難免蹉跎混世,瞧着像個野霸王,就不知功夫幾番。
隻是那故裡攔叫到牌号名字時就三步并兩步的大步上台,看着也是世道之中尋常可見整日遊手好閑的那種混混,舉手投足不講究也不在意對方是誰。
“我瞧瞧,誰那般有趣,與我分到一同?”
直到故裡攔随意瞧上一眼,見到與自己比試的人正巧看着像個道長,且為溫潤謙和,君子端方,“呦、還是個君子啊。”
也是眉梢揚起些,心裡倒是因此平添幾分得趣,心說又有的玩了,當即摩拳擦掌起來。
說是比試,但是尋常時候他也很少與道長這類人對付,往常知曉他們行事敏銳有些能力也都不招惹,如今這大好的機會在這,什麼說也是要耍耍嘴皮子的可惜了。
直到那主事大緻講述了下規則,見時間敲鑼開始後就退出了比試台上,此時也才算是他們二人之間真真正正的面對面對決。
隻不過那故裡攔也并未因此嚴肅正式,反而優哉遊哉的朝着那道長那處喊話到。
“道長,咱可是不曉得那些術法子,你可是得手下留情啊!”
故裡攔就算是上台了也是一副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作态,還沒開始也就笑盈盈對着那面前看似正人君子的男子調侃。
“自然,還望貴兄海涵。”青提奕聽聞如實回答,到底是太過正直。
他原想着說自己既然與他不同,那便不會使用術法,單憑體能功夫而言。
但想到先前比試開始前就已然有這等類似的規則,便無需多言。
雖說憑借掌足功夫,這對于青提奕并非強項,卻也會盡力一試。
他已然做好打算,縱使因此而落敗、他也不會有何怨言,自然是心服口服。
但故裡攔聽聞青提奕的言語,表面上裝作是答應很好的模樣,但是聽到青提奕稱呼自己為貴兄,心裡也不免嗤笑一二。
看着人模人樣,怎麼偏偏眼神不好使?他這一身破爛還有人覺得他貴?想來也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故裡攔心中不屑,認為他是故意嘲笑。
許是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會赢,偏偏故裡攔就是要讓衆人開開眼界,自己究竟有何手段能力。
“不過你可得小心啊,我可不會留情。”
世人都認為這些窮鄉僻野裡邊出來的人門道多的是,而故裡攔心裡也有數,知曉對方是擡舉自己,但也仍然受用着。
畢竟比試是一回事,上一招是一回事,那自己怎麼做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對這樣的正人君子,就連故裡攔也心裡覺得占便宜了。
自己平常可是很少見到這等人,衣食無憂的模樣看着就是和他們不同,他可得好好瞧瞧這家夥究竟有些什麼能耐。
不鬧些幺蛾子、他就不叫故裡攔,畢竟繁都這地方他熟悉的很,十裡八鄉的人也都知曉的很。
也就是這些外地來的不知曉,偏偏還還正巧遇上了,怎麼着自己折騰些也好鬧騰。
而青提奕渾然不覺對方的想法。
心中知曉此事的情況隻能憑借自己,也照常是循規蹈矩的行禮過後準備開始,不曾想到那故裡攔天生就是在市井之中混迹打拼出來的,還未等行禮就已然拿出自己的那些個下三濫的手段來,從兜布裡邊拿出了幾枚銀針,徑直朝着那邊不設防彈指射了去。
這招叫先發制人!
青提奕防不勝防堪堪避躲而去,方才擡眸望向評判時眼眸間略有困惑,也不甚明了這比試還能夠用這等手段。
隻是見無人提及似是默許,隻能壓下心中的不解、先行正面防範。
大概那些人看些熱鬧,見常人與道長一同比試時有些偏差,不管制旁人看好戲,隻因知曉道心與常人有異,因此特許了這次還能夠用些手段。
隻是如此一來,原本有利的局勢也逐漸變得不對,畢竟那些事情縱使知曉,到底青提奕也很少見過,因此對于眼下的情況總歸是會防不勝防。
若是說起那些市井之中的歪門邪道,青提奕恰巧也是知曉粉末迷眼,禁止通達,還有一些一知半解的。
到底是手中秉持拂塵也難以施展餘地,原先顧慮術法傷人,故而一直都并未用,隻倒是沒想被坑騙了去。
故裡攔雙掌系着幾條舊布凝力,也不知是因何舊布有些略顯灰舊,當故裡攔見青提奕躲過自己的銀針襲擊,就連趁他偏移目光時運用雙掌朝着青提奕面上應擊去。
青提奕見狀略微回神,也同樣的将拂塵放于身旁臂彎,反倒是運用内力迎擊還之,好在常年來的内力不淺,将那故裡攔擊退了幾步。
隻是尚且沒反應,就察覺到故裡攔的笑意好似得逞一般,更是乘勝追擊快步移位、轉置方位間迎激換拳,沉壓氣息後幾次快拳下力道穩健連環打擊,令人防不勝防。
縱使對方運用内力也能夠使其不設防間破開抵擋,而後故裡攔忽然邪笑,立刻朝着青提奕身側另外一邊甩了些不知究竟是何的東西。
情形緊張,青提奕自然是沒有顧及查看,方才的承受間卻發覺自己的内力似乎有些用不上勁,才知曉剛剛故裡攔的雙掌擊打間用上了些藥粉,反倒暫時性的化解了自己的内力,也隐隐壓制住了自己原本的能力。
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