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此後也多加注意,但願日後可見。”似是關切,也是期許,往日所言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許是片面之緣,到底也是真心實意情乎禮節,“還是小心些為好。”
或許青提奕身為小門派的長老也看遍許多,但卻仍然在世人眼中不過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門派長老。
在世人看來自然不比大宗門之中的内門弟子,也得不到多少尊敬或是優越,倘若能夠了然此番,也必然證明了他并非表明所見,長老之職,縱使低微,也比起常人更深知其中規則秩序。
念酒也知曉每個人也都是有着不同之處,因此也從未看輕過何人,眼下這地方如今有些烏煙瘴氣,還是莫要久留才好,便與青提奕同端木上穆先行告辭離開了這處地方。
在周圍尋了一處僻靜些的地方,人迹也少些,念酒才慢下步伐閑庭信步逛了幾圈,心知這畢竟也就是個适者生存的世道,因此早就考慮了所有的後顧之憂,但人生總是防不勝防,許是何時又出意外,因此需要再三衡量,才可決斷。
好在離開的時候,也得知了他們心底所言,聽聞這次的比試之中因衆人不同,皆有各異,因此也會調整一番。
畢竟常人并未擁有術法能力,大多是看家本領或是攜帶兵器,而修士或是道長僧人等則不同,多多少少也會一些除妖衛道的術法,此間前來有镖局之人,更有普通商賈、三教九流,期間的門派世家或是宗門弟子也有少許,自然是不太平衡。
若要說起調整,也就是赤手空拳的近戰搏擊,且不允許用除此之外的任何武器或是手段,估計連術法也更難以施展。
雖說這般也從中确保了同盟比試的絕對公平,但也不是什麼好主意,估計之後也有變動,念酒雖知曉這同盟會的重視程度,但是大會比試的安排實在有些不敢恭維。
或許在那些人的眼中無非就是挑幾個人走些過場,也沒多大在意就是。
畢竟聽聞是四皇子管轄的同盟比試,倒也沒有見到四皇子的風聲或是人影。
早些就聽聞了這種場合四皇子一般都不曾露面,皆是交由其餘之人辦置就是,也就出了這麼個主意來。
眼瞧着能夠比試的人也算是諸多,大略看看也有幾百餘人,眼下所見算不上少,因此也就分為了幾次比試,除去今日與明日的時限規定,估計期間趕時間的話也會刷掉不少人就是。
普通人要想從中脫穎而出,也是可想而知有多困難,将來也未必好。
眼下的氣氛也不似最初那般的輕松,有的人也擔憂起分配到的對手,也有憂慮自己實力不過關的,各式各樣的情形也都能夠見到,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皆可見聞。
念酒所抽到的卡正好是第一天上午的比試,所以也正好前來巧上些,看着那些人有的交談,也有的一同說笑或出主意的,平日鮮少見到的人也多,本打算知曉些按順序的流程,也仔細分辨了一下。
不過念酒方才發生了那些情況,眼下也沒有什麼必要先趕着過去,距離開始的時辰還差不多有一炷香左右,再歇息一下。
想着之後卿逸道長興許也會回來,念酒并不擔心。
不過再次見到那紅衣女子的時候,還是在比試的時候看到她正蹲在樹上在嗑着瓜子,聲音難免能夠聽見細微動靜。
想來也是沒有多少人去動過那廳堂内的瓜子花生,竟然有人還拿着嗑着有滋有味,這心态倒挺好。
想必若不知聽聞那細微的聲響,也不覺會有何,實屬是有些意外。
念酒下意識的悄然握着身旁的佩劍、有些警惕的朝着那老樹上擡眸望去,正巧看到她蹲在樹幹上,一個手中還順勢拿着布袋子,抓着一捧瓜子放在手中,好不樂乎。
見念酒注意到,那紅衣女子瞧見,看那青年是之前在勾欄瓦舍旁搭台子裡邊、聽曲唱戲時有過一面之緣的青年,隻是暫且停下行動,将嗑完的瓜子殼堆到了一旁的舊布上,擡手比劃招呼着。
“呦、你怎麼逛來這邊了,這挺巧啊。”估計之前就看到念酒了,不過也沒有湊上去就是。
“這位姑娘可要下來,樹上危險,想必等會比試便要開始了。”念酒見狀也不覺不妥,反倒是面色不改,眼眸中帶着幾分笑意,松開剛剛握着腰間佩劍的手,略有關切道。
畢竟防範一些人,若見了可信之人也自然不會擔憂。
那女子也知曉念酒是好心,隻是拿出自己的号碼牌,朝着念酒的方向緩晃了晃,“還有些時日,不着急。”看似個沒有心眼的,大大咧咧就将号碼牌展露出來,也不怕被看去。
“你怎不去喝茶去了?”紅衣女子說罷也順遂問道,畢竟眼下大多數人也都在特地準備的休息處喝茶歇息,同盟會之内還在準備比試的場景布局。
“不必,人多眼雜,我不愛湊那熱鬧,多生事端。”念酒搖搖頭,自然知曉眼下還是收斂些的好,于是裝作平常的姿态,也沒有去看那紅衣女子手中的号碼牌是什麼數字。
眼下念酒清楚自己尚且與卿逸道長并未一同比試,還是得靠自己。
雖說先前是說要陪自己一同前來,但是比試這事情,道長也是有一同參與的,他也需要顧慮自己。
念酒心中有信,明白衆人之多,也不怕會恰巧分道與卿逸道長一同就是,因此也除去謹慎注意些,也沒有什麼太過擔憂。
隻是閑逛了一會兒,見時候也差不多是到了,便與那紅衣女子提點道。
“想來時辰差不多了,若是早些,也可提前過去,想必過後人多混淆,難免無防。”
隻在念酒思慮之間,那紅衣女子也順勢大大咧咧回道:“放心放心!咱心裡邊十拿九穩。”說時身姿挺拔,功夫在行,将瓜子殼收拾好後便幹淨利落從樹上跳了下來,神态體态也皆是一副灑脫輕快的模樣。
“我名止若繁,若是之後遇見,倒是希望可以在同盟之中見到你。”那紅衣女子報上自己的名諱後,也輕笑表态,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固然是镖局的暗号作風。
她似乎對于自己的能力還算是比較把握,胸有成竹間說罷也揮了下衣擺後潇灑的轉身離開了。
這世間多有女子,念酒見過諸多,卻各有不同,似乎大多也皆讓人敬佩,也知曉水鄉之間柔情似水的女兒家,更有這等壯志雄心的紅衣女子。
盡管猜測間知曉她似乎是镖局之人,但到底也知曉人各有異,為了什麼目的而來,又是為了什麼信念或故事皆有不同,因此不去過多探究。
念酒看了看剛剛的場景,也便準備好心緒,雖說眼下還未告知她姓名,那就像止若繁剛剛所說的那樣。
若是日後順利,自然能夠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