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逸道長卻才恍惚察覺到,收回了目光淡然回答,“無妨,明日同盟會邀約前往,晨早你與我一同前去就是。”說罷也才準備離開。
念酒默默看着卿逸道長不知曉怎麼的态度,但先前也都沒有覺得有何,故而有些困惑望着他離開,也就沒有再行送送。
隻不過期間有些事情,或許當事人也不得而知,但隻有為此注重的人才會放在心上人,也就這般不明真相。
卿逸實則并不似表面那般風輕雲淡,畢竟為了這番事宜,卿逸還是特地抽時間去面見的。
隻是之後的隐秘事件又有誰能夠知曉呢。
自從昨日說過那番話後,卿逸也是有特地去為了念酒之前的允諾尋了那同盟會的人,将其來意說明之後表面了要帶上一人,那登記的修士聽聞倒是知曉,雖說難得見卿逸道長前來,但是這也是件好事,當即便答應了下來持筆落墨,将這事情記載到了紙上。
在之後卿逸道長離開,那修士也是起身在不怎麼起眼的後廳處禀明了落座品茗的地方官員,秉公辦事的姿态,事無巨細的告知大人。
隻是那地方官員在聽聞這事情後也不覺驚訝,隻是應答了一聲,似若有所思般讓人先退了下去。
“這倒是有趣,先前聽聞卿逸道長從不參與這些,如今前來,可是知曉了朝廷的動蕩,還是說……”
那下階官員還正思索着,而在他對面的另外一名衣着不凡的男子隻是不緊不慢的将茶盞放下,才開口。
“此事不急,想必不會影響到之後大事,隻是太子之後的行程我已查到,在繁都進行。”那男子姿态養尊處優,單看着也不似什麼簡單之人。
“此番讓你派人前去,務必要緊盯太子行蹤,若有不妥及時禀明回我,如若有些什麼修道之人參合其中…如若耽誤大事,直接殺之嫁禍便是。”
那人說着也隻是眉眼一蹙,微微眯眼,眉眼之間散發着陰翳神情,想起先前屢次被太子身邊的那些修道之人打攪自己的正事,怎麼得也是一橫。
那男子眼底閃過一絲陰翳,記着之前屢次的教訓,便狠狠的打算不再顧慮,直接斬草除根,以免壞了自己的計劃。
“那是當然,貴客所托,勢必抵達,下官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那下階官員賊眉鼠眼奉承到,也是一副小人作态,阿谀奉承的世俗态度。
隻是這般的态度在那貴客将着裝整理好後從後門離開,那下階官員才換了一副态度,顯然也是一位人精的角色,記着上次被為難的時候,也是這位大人搞的鬼,便朝着那貴客離開的方向惡狠狠的呸了一聲,眼中滿是憤怒與恨意。
“呸!也不瞧瞧自己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命令我起來,當我這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成?”
“不過就是個沒有什麼勢力的野種,還記得上次被陷害不也是着了這野種的道?!若不是看在他有些表面身份上,誰還會看他一眼!”
至于這些之後的事情,實際上卿逸也并不在意,雖知曉其中的深淺,但他從未覺得自己會參與其中,故而并不覺有何。
實際上很多人都低估了卿逸,畢竟他并未有什麼師出名門或是顯露能力,卻仍然憑借着自己少有人知曉,且得天獨厚的天賦與日複一日的修煉,能夠藏匿真實實力許久。
他并不在意自己究竟是否會被輕看,卻明白世俗之間的針鋒相對、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煙雲,不必理會。
卿逸原不打算參合,因念酒的緣故才答應下來,卻沒想在回去後恰好就看到了那般的場景,心中紛擾牽動,卻還是黯然漠視,正打算離開,也未嘗想過念酒會再與自己交談什麼。
卻在剛剛轉身時聽聞念酒叫到自己,卿逸剛剛回望,就見到念酒有些不好意思的感激回答。
“多謝道長,明日還得麻煩卿逸道長多帶着些,不若我也不知曉是否會有錯處。”
卿逸也隻是背過身應答了一下,而後就先離開了,回去之後側身回屋才少許緩和了一口氣。
隻是在回屋後才察覺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好似忍着,修剪整齊圓潤的指甲還是在掌心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掐痕。
卿逸道長卻也隻是望了一眼,并未注意太過,全當做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那般的場面,所以也有些驚愕。
那般親近,并非是容易讓人想多,隻是畢竟是師徒關系,又有倫理綱常師德尊敬,卿逸先前也是有見過很多世面的,那就算是那些事情也是不少見過的,不知曉是否是誤會了般。
但看到念酒那雙明亮純粹的眼眸,似乎也坦坦蕩蕩的表面是自己多慮了,況且雖與小丁不熟悉,卿逸還是大抵知曉,他自然是不會朝着那方面去向,是自己一時間舉措不雅邁步進入了。
于道法禮數不合,但的确是一時間驚愕詫異。
但卿逸道長也并未覺得那般有何,畢竟也是旁人的事情,更何況便是喜歡男子或是女子也無妨,原先也與自己并未有何關系,又為何會為此而慌了些心神?卿逸稍許閉目,卻反而自歎一聲。
大抵覺得還是自己修行有些不到,故而這般見到了另類些的舉止姿态,而感到驚愕些。
雖然知曉與自己并無什麼關系,但是卿逸卻不免多想,這幾日來都是念酒與自己一同參與到那些事情,知曉他身邊有這般的人,雖然說年紀尚輕,但是畢竟也是凡塵之人,總是會為了碎銀幾兩生活奔波,若是他那般的模樣,可是願意會為了念酒舍棄那些,而一同遊曆闖蕩呢?
自然是太過明白人心,故而卿逸也太過殘忍。
實際上,念酒這幾日也會用卿逸偶爾晚上外出,所謂的除妖抓鬼,也是見這周圍偶爾會有些異常。
該說不說,經過這段時間,念酒也是從不入門到達勉強知曉一二,普遍知曉的那些術法也會使用些,閉目閉息,開眼探魂,卿逸也有心教導些,興許也是為了方便,也起碼得讓念酒有些自保能力,雖然說一直都是以道長尊稱,但他們之間也仍然是有着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的關系,甚至說不上是朋友,更不算道友。
隻是念酒也沒有多想,畢竟知曉卿逸是修道之人,獨來獨往慣了,但是念酒也為人友好,平常會多關照體諒些,說話也比較好聽,卿逸難得會同意,并且還帶他一同參與到同盟會之中。
隻是這些,念酒也并未覺得有什麼,或許他還是更在意些自己的事情。
畢竟卿逸若是不打算帶,念酒也會自己想辦法,用什麼法子也好,但是他們考量的不在同一個層面,以至于都不知曉彼此的想法,卿逸冷漠,對于俗世通常不管,念酒也無所謂的不甚在意,無論表現如何,說到底也是朝着自己的目的去作為的。
雖然說是這麼說,這段時間的落差看來,也容易使得人變得冷漠,見得太多,也就越發覺得無能為力,心裡也情緒波動沒有那麼大了。
興許念酒有時候也會想,卿逸道長那般的行事也無錯,在世道之中看得多了,便愈發清晰看到。
但是自從那公子離世後,念酒也就再也沒有去打聽過那之類的消息,畢竟知曉審時度勢,或許他心裡清楚,也很容易看出那結局究竟會是怎樣,若是早早預料到了,再去打聽去看那真正的結局,或許也是徒留傷悲,無限哀愁,人總是要向前看的,無法改變别人的,隻能過好自己的。
而自那以後,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念酒也是和卿逸道長之間的關系好上了些,起碼念酒也是理解了些,修道之人為何是修道之人,正是因為對于這些事情經曆的多了,所以縱使卿逸道長早先便知曉,卻也不會阻攔,若是說起來,卿逸道長倒是像外冷内熱的類型,隻是平常礙于表面,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性格。
而念酒,實際上就連他自己清楚,自己隻是表面看得過去,平常都是笑盈盈着,但是本質還是挺冷漠的一個人,說是旁人不近人情,實際自己才是那般,但是這些話,念酒也不會和旁人說,但好在這裡,還有小黑貓。
所以偶爾,念酒也會和小黑念叨說話着些,也好将自己那些不知與不明的情緒化解些,雖然說小七也在,但是,有時候還是會有些迷茫,金蓮之意也是夠折騰人的,自己才來沒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平常又沒有什麼空閑,為了小錢錢,念酒還是出去尋了一份短工幫忙,好歹有幾分銅錢掙,白天辦事傍晚外出,一來二去也有點吃不消,念酒也知曉是賺錢難呐,這不得抓緊時間,之後還有要事要辦。
或許期間對于念酒而言,和别人混熟來也方便些,念酒也沒有顧忌,而且也單純覺得這樣還不錯,平常教一下小丁武藝詩書,偶爾和卿逸道長談一談之後的事由,也方便着些,隻不過卿逸道長畢竟話很少,念酒也偶爾才閑談一下,說起來也不算太熟。
大概念酒也太不設防了些,對于卿逸而言,的确是破綻滿身且容易欺騙,縱使知曉武藝見識不錯,但到底年輕氣盛,對于旁人的态度太好了,所以,在這段時間,卿逸一直都還沒有清楚念酒究竟是怎樣的人。
這和他曾經見過的那些人都不大一樣,看着庸俗卻清醒,說是修道卻分明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