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情緒平複後,衆人各回各家,換鹽隊的回家修整,家裡人則是跟上去,一方面是幫忙收拾,另一方面也是想繼續聽換鹽隊這幾個月來在外發生的故事。
想再聽聽他們是怎麼教訓讨厭的海豹的,每個人都聽的熱血沸騰,隻恨自己當時沒去,沒能也打那海豹一頓。
帶回來的東西被自告奮勇的虎力和阿竹接過,先弄到倉庫裡放着之後再分。
虎力看着那輛放着細鹽的車,眼神慈愛地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周野則是迫不及待地去了廣場上看他的小麥。
經過這段時間的晾曬後,麥殼已經變得很脆了,用力搓兩下,麥粒就會從中脫落。
他撿了根木棍敲了敲,麥粒便如落雨般落了一小堆。
白澤蹲在他身邊好奇地問:“這些小東西就是你說的美味嗎?”
“是的……但不能這樣吃!”周野眼疾手快地攔住了白澤往嘴裡遞的手,解釋道:“之後還要脫殼然後把他們碾碎做成面粉……今年的麥子我們少吃一點,多留一些做種子把四周全種上,這東西好儲存還頂飽,很适合做冬天的主食。”
“吼!”聽到周野說要脫殼,白澤一下變成了獸形,碩大的身軀“噗嗤”一下躺在麥子上,身子一轉打起了滾。
他獸形的噸位擺在那裡,一圈下來稻殼壓的稀碎,麥粒全都掉了出來,周野拿了個木鍁跟在他身後,将麥子往空中一揚,風帶走了沙塵和麥殼,隻有麥粒幹幹淨淨地落回了地上。
滾完整個廣場後,周野又給他身上挂了根又粗又大的木頭讓他拉着壓了一遍。
幹完後白澤累得躺倒在地狂吐舌頭,周野揚着木鍁從他身邊經過,笑着撲在他肚子上,雙手揉捏那張毛茸茸的大臉蛋子。
白澤任由他蹂躏毫不反抗,一雙水汪汪的藍眼睛沒有在外時的深邃兇悍,全是蠢萌和依戀。
兩人一邊玩鬧也沒耽誤了幹活,将整個廣場上的麥子都翻了一遍,這才準備回家。
住在洞裡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夏天涼快,一進去之後就像進了空調房,與洞外的炎熱截然不同。
白澤叼着水桶跑了兩趟打水,周野則是拿着抹布打掃衛生,把桌子竈台木架全擦一遍,再把床上的被褥給換了。
兩個月沒回來,洞裡免不了落了一層灰塵,抹布一洗就是一盆黑水。
周野前前後後用了三桶水才把家裡擦幹淨,白澤則是拿着掃帚把家裡掃了一遍,等到徹底打掃完,兩個人皆是灰頭土臉。
“走吧,去河邊洗洗。”白澤把幹淨的獸皮衣和香皂扔進背簍裡背着,自己光着精壯的上身,寬肩窄腰六塊腹肌,脖子上的獸牙和黑珍珠熠熠生輝。
“來了。”周野擰幹抹布放在桌上,跟着周野向外走去。
此時天色微暗,去河邊的一路經常能碰到其他族人。
剛從外面風餐露宿的回來,大家都需要洗洗幹淨。
而路上見到的每一個人,大家的臉上都挂着喜氣洋洋的笑容。
“白澤周野,去洗澡啊?”
“是啊。”
“現在河邊好多人嘞,你們往上走走,那邊人少。”
“好的,多謝。”
“行我們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兩人一路寒暄,到了河邊時紛紛送了口氣。
實在是族人們太熱情,看了他倆就和看到了再生父母似的,讓人頗不适應。
“你先進去泡着,一會兒我給你搓背。”周野道。
“好。”白澤點點頭,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裡,然後猛地沖出水面帶起巨大浪花,濺了周野一頭一臉。
“你啊。”周野無奈地笑,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或許每一個貓奴都是這樣,對于那些故意打翻的水杯和故意推下桌面的花瓶,都隻能一笑了之,然後心甘情願地收拾殘局。
白澤躲在水下嗤嗤笑,等到周野下來後立刻八爪魚似的纏了上去,抱着周野的腦袋使勁蹭。
沒辦法,太喜歡了,喜歡得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隻能死死地抱住,說什麼都不想放開。
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這麼蹭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地有了反應。
回來的路上又累又熱,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親近了,正是一撩就着的時候,此時趁着這夜色,兩人也不再忍着。
水面劇烈激蕩,白澤面紅耳赤地伏在周野肩頭喘着粗氣,被周野難得一見的粗俗言語激的渾身顫抖。
周野也是憋狠了,他額角青筋暴起,動作激烈的像是要把白澤撞碎。
四野蟲鳴陣陣,都擋不住兩人瘋狂親熱的聲音。
直到暮色四合,白澤趴在周野背上,已然陷入了酣睡。
這段時間他太累了,隊伍休息時要警戒、趕路時要辨别方向和危險,身體一直勞累,精神時刻緊繃。
現在那股勁兒松了下來,又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情l事,他當時就疲憊到不省人事了。
周野胸前挂着背簍,身後背着伴侶,伴着沙沙的腳步聲踩着月色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