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五天。
這五天内,七八隻海豹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把一整片苎麻地都收完了,并且還完成了刮麻這一道工序。
期間海豹族長也發現了部落裡突然少了這麼多人,裡面還包括他的兒子,特意差人來問過。
來人趾高氣昂地問白澤有沒有見過他家的少族長,白澤眉梢一挑,讓阿羅出來自己應付。
阿羅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除了人因為出血過多有點虛以外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他一看來人這嚣張的态度,頓時駭得肝膽俱裂,生怕這人再得罪了猛虎部落,轉頭他又挨一頓揍。
他連忙氣沉丹田,中氣十足地喝道:“不準無禮!猛虎部落是我們的貴客!你态度給我放端正一點!”
那人吓了一跳,明面上唯唯諾諾地問少族長怎麼不回家,暗地裡卻在腹诽:明明是你先對猛虎部落這個态度的,怎麼兩天不見轉變這麼大。
他自然不知道他們自小就沒幹過什麼活的少族長這兩天剛能動彈就被趕到苎麻地裡收麻,幹勁十足到黑犀都忍不住誇他的地步。
其他海豹獸人則是已經驚呆了。
眼前這個拼命幹活、累得滿頭大汗還不肯休息的人,還是他們那個喝水都要人伺候的少族長嗎?
因為阿羅這麼努力,卷得其他人也拼命幹活,這才在短短五天做完了這麼多活。
阿羅敷衍道:“我在這邊玩,你告訴爹,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過幾天猛虎部落離開,他就刑滿釋放了嘤嘤。
這幾天他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聽到虎嘯就吓得想尿尿,隻能拼命幹活,好讓那群老虎找不到打他的理由。
等那人一頭霧水地走了之後,阿羅連忙谄媚地湊到白澤面前,“白大哥,你看我這回答,還可以吧?”
白澤睨了一眼這沒骨氣的海豹一眼,點點頭,心道:周野說的果然沒錯,這群海豹真的很怕死。
畢竟要不是怕死,生活在海裡吃魚蝦的海豹也不能變得和陸地生物一樣,吃肉幹穿獸皮,能不下水就不下水。
這一日一大早,猛虎部落的衆人就動起來了。
春花帶着幾個亞獸人收拾這幾日烤好的路上吃的肉幹,将它們裝進幹淨的袋子裡,再燒兩大鍋熱水冷着,把大家夥的水壺灌滿。
白澤則是和獸人們一起裝車。
最重要的東西,當然就是鹽。
六個半人高的獸皮口袋,掀開就能看見白花花的細鹽,這鹽潔白細膩,像新雪。
白澤愛惜地摸了摸袋子,将它們裝到了車上,再用犀牛皮死死裹住,防止淋雨或是受潮。
犀牛皮上,堆着已經刮掉外皮後曬幹的苎麻,這東西重量輕,直接草繩捆起來綁在上面就行。
另一輛車,下面是周野這段時間收集的各種種子,包括但不限于花生、苎麻、西紅柿、芒果等等等等。
很多水果周野也不認得,但隻要好吃,就統統留下種子,萬一種活了,不就能多一樣水果吃了嗎?
依舊是下面這些用犀牛皮蓋住防雨,上面放苎麻,兩車的邊邊角角塞帶來的器具,比如陶鍋和碗筷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