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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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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日,雨終于晴了,天空中還帶着雨後的清涼,太陽都不那麼毒辣,就那麼晃呀晃地從雲層裡鑽出來,懶洋洋地挂在枝頭。這是入夏以來最好的日子,後宮衆人都對這樣的日子感到欣喜,不由自主地想要走動走動,甚至像林從這樣活力十足的男兒還想要呼朋結伴出宮遊玩。當然林果君這出宮遊玩的計劃,也沒能實現,因為他沒有找到合适的夥伴。

敏貴君趙玉澤要去瓜園,一早就走得沒了人影。嘉君董雲飛仍舊作息颠倒,雖然那日董雲飛被薛恺悅義正詞嚴地告誡了一番,不敢再看那些帶有绯豔插畫的傳奇本子,但他仍舊沒有改變黑白颠倒的作息,每天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身的。

而皇貴君薛恺悅更不用提,薛恺悅這幾日有意不出宮,他知道明帝要給男子官員臉色看,他雖然不認同明帝的行為,但為周璞幾個着想,他還是不想繼續觸怒明帝。他家明帝陛下比他了解得要心狠,誰知道繼續觸怒下去,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既然沒人一道出去玩,林從就跑來碧宇殿看視薛恺悅。他也沒給薛恺悅帶什麼禮物,就一個人光杆前來。他的意思是要陪着薛恺悅說說話聊聊天,他想薛恺悅人在煩惱中,一定是郁悶難堪,有個兄弟說話聊天,也不那麼寂寞。

薛恺悅倒有些詫異林從會過來陪他說話。薛恺悅的印象中,林從是個很懂得明哲保身的人,當初不管是陳語易被禁足還是冷清泉被明帝以染恙為名限制行動,林從都不曾前去看視他們,今日竟能來瞧他,他的面子實在是不小。

“恺哥,你我不拿朝廷的俸祿,以後朝廷的事,就少管吧。”林從倒也不同薛恺悅繞彎子,剛一坐下就直奔主題。

薛恺悅左手抱着兒子小持盈,右手提着雙耳雕龍銀茶壺給林從倒茶,聽林從這麼說,他倒茶的手就頓了一頓,茶水漫過了茶杯,又流淌到光潔明亮的幾案上,他方才反應過來。他将茶壺放在一邊,詢問林從道:“小從,你原先最是嫉惡如仇的,怎得如今?”

前幾年的時候,林從是他最欣賞的男兒之一,作為定邊侯林赓的嬌生貴子,林從比他認識的任何一個男兒都要敢愛敢恨,愛憎分明。那時的林從還很注意維護男兒的利益,一提到那些敢于損害男兒利益不把男兒當人看的女子,雙眼能噴出火來。這才幾年呢?怎麼就變成這樣?

薛恺悅心裡頭翻山倒海,隻覺這六月的天氣涼得如同深秋。

“恺哥,陛下不是我們要嫉的惡,更不是我們的仇敵。”林從擡起精緻的雙眸望向他,那雙比珍珠還要清潤精巧的眸子中盛滿了薛恺悅看不懂的思緒。

薛恺悅蹙了蹙修長的劍眉,将自己濃重的憂慮講了出來,“我自然知道陛下不是,可是我也不能瞧着男子軍一步步走向絕路。爾雅走了,周璞被永不叙用,男子軍的訓練也是有一晌沒一晌的,誰知道往後還能支撐多久?我怎麼能夠無動于衷?”

他不想同林從談虛的,他這一年中雖然同董雲飛的關系更為要好一些,但林從作為之前與他一同上戰場,後來又一起打理天心武館的同伴,在他心裡是可以将後背相托付的重要人物。彼此曾經攜手同行,哪怕往後的路隻能一個人走,他也想要獲得林從的支持和理解。

薛恺悅講完之後,就下意識地看向了林從。

林從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雙眼定定地看着他道:“恺哥,我知道你在男子軍身上投入了無數心血,男子軍是你的命。可是恺哥,你想過沒有,你越是為男子軍鳴不平,可能就越事與願違。沒有哪個帝王,願意讓一支兵馬同自己的後宮有着過于緊密的聯系,哪怕你是陛下心坎上的人,你是辰兒的生父,也不行。”

薛恺悅俊美深邃的臉頰上罩上了一層冷光,他質問林從道:“你方才不是說,陛下不是惡人,也不是我們的仇敵嗎,怎得現在又這般講?你,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一點都不矛盾,陛下不是我們的仇人,可陛下也不想讓男子軍超出她的控制。也不止是男子軍,任何一支兵馬,隻要有可能脫離陛下的掌控,陛下就一定會采取措施。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天武軍統領李蔚竟敢為了蘇澈以辭差要挾陛下,陛下多半已經在物色能夠代替李蔚的人選了。”林從抛出了自己的判斷。

薛恺悅大為驚訝,“就因為李蔚要陪着蘇澈前往雅州,陛下就要找人代替李蔚?”

林從點了點頭,薛恺悅簡直不敢相信,小鹿眼中流露出受傷的神色,“陛下怎麼變得如此多疑?”

“她是天子,恺哥,陛下是天子。天子哪有不多疑的?這李蔚出身地方寒門,得陛下格外提拔,本當竭忠盡力,可她卻為了一個男兒,要棄陛下而去,這樣的不堪大用,陛下如何能放心?”林從神色凝重地向薛恺悅強調,“為将者不顧家,恺哥,她過于顧念夫郞,就有了軟肋,任何人都可能拿這個軟肋脅迫她,這會讓陛下感到不安。”

這話雖然有道理,但仍舊無法說服薛恺悅,薛恺悅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向林從強調,“可我不是李蔚,我更不會棄陛下而去。”雖然男子軍在他心裡的份量,絕不亞于蘇澈在李蔚心中的份量,但他絕不會為了男子軍棄明帝而去。

他的小鹿眼中盛滿了痛苦的真誠,他想林從是懂他的。

林從歎了口氣,剖絲理絮地替他分析問題,“恺哥,這就是問題之所在。你認為在你心中,陛下是高于男子軍的。可是陛下未必這麼認為。你近來的種種表現,都會讓陛下以為你心裡沒了她,你不再愛她至深。陛下感受不到你的愛,又如何敢放心你?你越同男子軍同仇敵忾,陛下就越把男子軍當做一個可能的威脅,一個隻屬于你自己的個人力量。”

“可我明明是愛陛下的啊,她怎麼能夠感受不到我的愛呢?她怎麼能夠不相信我呢?”薛恺悅煩躁起來,他就說明帝近來怎麼變得那麼難以理喻?他親自跑去給周璞求情,他願意拿他的皇貴君位份換得周璞幾個無事,可是明帝仍舊怒不可遏,降了他的月例用度,卻還是把周璞和蘇澈一起送到雅州閉門思過。他不求情的時候,周璞雖然被削去了俸祿,可人還是自由的,他求了情,周璞反而被關到慎思所了。

原來是因為不相信他?

不相信他,所以他越求情,她越生氣?

不相信他,所以他越在意男子軍,她就越要給男子軍一點顔色看看?

這真是有點好笑,明明是她對他沒了感情,他沒有怪她,她反倒怪起他來了?

真是豈有此理!

薛恺悅氣得發懵,可是心口卻有着隐隐的疼。

明帝是他此生唯一喜歡的女子,又是他的妻主,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自己的愛不被感知不被接受對方還要倒打一耙怪他不夠愛她的痛苦。他活了二十六年,在感情上吃的苦頭實在不夠多。

他沒有這樣的經驗,乍一體會,簡直是要痛徹心扉。

既痛且氣,恨不得立刻沖到明帝跟前,揪着她的領子問她為什麼感知不到他的愛,為什麼不能夠與他兩情相悅,為什麼冷漠他還要錯怪他?

為什麼?為什麼?她是瞎了還是聾了?

她的心變成了石頭還是她本來就是個沒有心的木頭?

他情緒激動到失控,整個人都像是要燃起來了。

“怎麼能夠讓陛下相信你仍舊愛她,這就是恺哥你接下來要做的了。不過我想,以恺哥的聰明,不用我給你出主意。天不早了,我得回去陪景兒用午膳了。”林從燦然一笑,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他今日就是來告訴薛恺悅這個道理的,講完了,也就沒必要多留。他能夠前來,已經是出于公義,他還沒有賢惠到勸自己的情敵取悅自己的妻主的地步。

薛恺悅見狀,起身相送,他真誠地向林從道謝,“多謝小從,改日登門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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