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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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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蘇泓,顧璟的性情沒那麼激烈,但顧璟飽讀詩書見解深刻,時常發表一些驚世駭俗的言論。什麼“男兒與女子都是平等的,男兒絕不可仰女子鼻息,做女子的金絲雀”,“男兒家應當走出家門謀一份差事自食其力,絕不可靠女子養活,做什麼賢夫良父。”

這些話最開始顔可心也喜歡聽的,正是受了顧璟的影響,他剛脫離樂籍的時候,在顧璟和蘇泓的幫助下,開辦了一家酒樓,當時他也想要做自力更生不找女子伸手要銀子的自強男兒。後來他心悅柳笙,成功嫁給了柳笙之後,這酒樓就開不下去了。

倒不是有什麼放肆妄為之徒膽敢跑到酒樓中啰嗦,他是當朝右相的側夫,誰敢不長眼睛地跑去聒噪?他一向潔身自好,嫁于柳笙的時候尚是清白之身,柳笙也并不擔心他早前在太樂坊供職的時候認識的瓜藤蔓莞不死心地跑去與他相會。

柳笙是純粹從廉潔自律的角度考慮,擔心有那些想走捷徑的官員士紳商賈百姓借由他向自己行賄,兩個剛成親,柳笙便勸他關閉酒樓。

顔可心那時節腦子裡全是自己終于有了歸宿的念頭,柳笙又是如此令人滿意的妻主,那自然是妻主說什麼他就聽什麼,更何況他開設酒樓是因為脫離了樂籍沒有進項,想從酒樓中賺點銀子,既然已經成為當朝右相的側夫,還擔心衣食用度不成?

他毫不猶豫地關閉了酒樓,為防止之前認識他的那些女子官員胡亂搭讪造成瓜田李下的誤會,他自我約束深居簡出,一心一意地給柳笙做良家小嬌夫。

做了兩年嬌軟夫郞,再聽顧璟的言辭,他深覺有些過激。他不便批評顧璟,但是彼此之間,往來得明顯疏離了。

除了這幾個有袍澤之情的特立獨行的男兒,顔可心還與三個側室男兒關系要好。按理,他的身份是側室,凰朝的側室男兒是極多的,側室男兒們人數衆多,圈子也極為龐大,得機會就邀約相聚。

但是側室男兒中鮮有人才,凰朝雖然不怎麼刻意打壓側室,但畢竟嫡庶有别,家世好的官家男兒自不肯給人做側室,就是出挑點的平民男兒,也通常會嫁給普通百姓做正夫。大多數給人做側室的,都是出身很一般的窮苦男兒,因為窮苦,眼界越發得淺,視珠寶首飾如性命,攀比之心極其嚴重。

彼此相聚,常像比武一般,你得了個好的發冠,那我回去一定要妻主給我買個更大的寶石。你戴了個新款手镯,我就要妻主給買天心樓最新款的缂絲包。你家妻主帶你去酒樓用餐,那我一定要妻主帶我去遊園賞花。你家妻主帶你去太液池坐船,那我家妻主一定要帶我去樂養園喂鳥。更有甚者,當場嘲諷人。

“連個項圈都不舍得給你買,你這還叫最得寵嗎?我們家最不中用的貨日子過得都比你強。”

“這簪子都不亮了,你妻主也不給你換新的,啧啧,你這日子過得夠慘的呀。”

這些攀比的事,顔可心并不喜歡,他自問他沒有那般俗氣。

雖然嫁給柳笙之後,柳笙并不短他的用度,因他年輕妖娆,柳笙不想委屈了他,在他進府的時候,就按照世家豪門納側室的規矩給他備辦了好幾套首飾金器。後來他誕下女兒柳瑾瑜,正君梁子鳴為表示對他的滿意,做主給他添置了不少衣衫發簪戒指玉镯之類。平日裡梁子鳴自奉清簡,卻并不同樣要求他。

但所謂近朱者赤,他與柳笙和梁子鳴一同生活久了,漸漸地就被柳府這種風雅清簡的生活所熏染,他愛柳笙至深,對柳笙的話奉為圭臬,又總覺得梁子鳴是大家公子,見識境界一定高于他,因而在他心裡,很認可柳笙和梁子鳴的生活風格。

他看着那些個動不動就比較金玉首飾的側室,隻覺得淺薄。

除了攀比讓他很反感,側室男兒們總是喜歡散發怨氣也讓他不喜歡。側室男兒們因為做了側室,身份地位不如人,免不了要受正室的氣,時常怨氣沖天。他們聚在一起除了攀比,就是抱怨訴苦,互相講自家正君是如何的霸道,自家妻主又是怎樣的偏心,講到動情處,幾個人一起謾罵那正室,将那正室罵得一文不值,滿口都是潑賤男兒浪夫淫父不得好死,罵完了各自回家繼續伺候妻主巴結正室。

柳笙和梁子鳴待他都不錯,他不可能與他們一道公然指責柳笙和梁子鳴,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當着人謾罵梁子鳴。

因而側室男兒雖多,他能看過眼當朋友的,也就大理寺卿葉衡的側室齊苗、工部官員林征的側室子墨、平遠侯安琪的側室賀兒三人而已。

算起來,這樣的煩心事,若能與齊苗三個相聚暢談,顔可心也不至于這麼郁悶。他前幾天就打發人約齊苗喝茶,可是齊苗既要在修書處當差,又要照顧正君,根本沒功夫赴約。

林家側室子墨,因妻主和正君眼下都在西境河道工地上,獨自承擔林府的管家事務,還要上面孝順嶽父林赓,下面撫養兒子,忙得像個陀螺,非必要不出府。

安琪側室賀兒這陣子根本就不在京城。安琪鎮守東都,正室顧三公子顧玚年前去尋妻主也留在了東都,眼下顧玚懷孕好幾個月了,既伺候不了妻主,也無法打理衙門的内務,顧玚又是個嬌氣男兒,初次有孕,對一切都很小心,稍有不适,就大驚小怪傳宣醫者,就算脈象一切正常,也要安琪疼惜安撫,哄上半天才好。安琪哪有那麼多空閑呢,沒辦法,把賀兒接了過去,讓賀兒替她伺候正君。

煩惱無人講,顔可心隻能一個人在家中待着郁悶,到四月二十七,事情有了新的變化。

這日下午,他正在房中坐着,琢磨着翌日二十八是皇後的千秋節,不知道正君梁子鳴給皇後準備了什麼禮物,他明朝又穿哪件禮服一同入宮拜見皇後。禮服雖是朝廷頒布的樣式,卻并非由朝廷統一制作,而是各家自行縫制,隻要符合官定樣式即可,這就使得男兒們在縫制禮服的時候競相用華貴的面料,挖空心思地展露自己的美好。

他的幾件禮服都是梁子鳴着人安排的,柳府雖以節儉為美德,在禮服上卻并不吝啬,光夏季禮服,他就有一套雲錦的,一套彩緞的,一套素緞的。他正琢磨是要穿素緞的,還是那套雲錦的,便有個在前頭院子裡伺候的侍兒挑簾子進來。

“可是妻主有什麼吩咐?”他問那侍兒。他知道這侍兒專門在前頭伺候柳笙的書房,每回柳笙在前邊忙碌的時候,有什麼話要同他講,便會派這個侍兒入内傳話。

“禀側君,”侍兒低了低頭算是向他行禮,而後很是規矩地奏報,“相國讓人傳話給側君,說是小賀大人沒地方住了,相國想要把側君在常樂坊的小院子暫時借給小賀大人住一陣子,請側君将鑰匙賞下來,奴才即刻送到前院去。那小賀大人現在大廳裡坐着呢。”

顔可心花費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小賀大人乃是去歲新入仕的男子官員賀绯辭。他之前隐約聽到風聲,說是這個賀绯辭很得右相柳笙的愛重,說不定哪天就能嫁到相國府來,成為柳相國的另一個側室。

他當時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他家妻主柳笙是當朝右相,年歲又不大,總有一些人愛傳這樣的風流小話,他不能每回都當真。更何況這風聲之所以會傳起來,是因為賀绯辭是去歲的進士,而去歲科考的主考官是柳笙。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他家妻主柳笙作為朝廷右相,為國選材,光風霁月,光明磊落,便是有一兩個男兒入選,那也是人家男兒自己的本事,他相信以他家妻主的正直,絕不會做徇私加恩的事。

可是今個兒柳笙居然要他把本是他個人私産的常樂坊院子暫借給賀绯辭住一陣子,他總覺得這裡頭透着不尋常。

“既是小賀大人就在大廳裡候着,這麼着,本側君親自去一趟。”顔可心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他要去會一會這個賀绯辭。

内憂未平,外患又至,這艱難局勢反倒激起了顔可心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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