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順親王和定遠候嫡長女定親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哎呦哎呦,輕點輕點。”順親王府内響起一聲聲痛苦的嚎叫。
“攝政王殿下真的太過分了,怎麼能真的下這麼重的手。”給司馬慶上藥的是從小服侍他到大的侍從,平時說話沒那麼忌諱。
今日一早,司馬堂黑着臉來順親王府,抓着還沒起床的司馬慶,命令司馬慶去定遠候府把親退了。
司馬慶不怕死的咧嘴一笑,吐出了兩個字:“我,不。”
一字一頓,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司馬堂終是沒忍住,把司馬慶揍了一頓。
侍從想起那情景,都覺得自家主子确實欠揍。
司馬慶頂着一臉的青腫,還有閑情逸緻說笑:“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呐。”
侍從不贊同道:“那您為何不和攝政王說清楚,于侯爺并沒有同意您的求親,這些消息都是謠傳的。”
司馬慶“嘶”了一聲:“說清楚可不就沒意思了?我這四哥啊,這次看來是認真的。”
“王爺,我們的人傳消息來,這幾日于大小姐都沒有去奇玉書館。不過她今日去了瀚海書館。”一侍衛來報。
司馬慶眼睛一亮:“走走走,我們也去。”
說着,也不管臉上的傷還有沒有處理好,起身便要出門。
走兩步又回來拿起桌上的扇子,打開遮着臉。
侍從對自家王爺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已見怪不怪,連阻攔都懶得阻攔。
瀚海書館中,說書人正說到精彩之處。
于景宜對這個自己新找到的書館很滿意。
“噗嗤......噗嗤.......”一陣異響。
于景宜轉頭,看到個腫的跟個豬頭的臉,于景宜有些疑惑,自己認識他嗎?
“豬頭臉”看到于景宜注意到了自己,眼神一亮,擠開人群走到了于景宜旁邊。
于景宜看到這個熟悉的眼神,便反應過來是誰了,突然就沒了聽書的興緻,起身便要離開。
“豬頭臉”司馬慶又趕緊追上:“金姑娘,等等我。”
于景宜看躲不過,無奈停下:“王爺有何事?”
司馬慶“啪”的一聲打開折扇,自以為很潇灑的擺了個姿勢:“金姑娘不問我為何知道了你的身份卻還稱呼你為‘金姑娘’嗎?”
于景宜無語,之前也沒覺得他腦子不正常:“為何?”
司馬慶突然正經:“因為在我心中,你隻是我認識的金姑娘。”
于景宜趕緊到:“多謝王爺擡愛,隻是小女一心為已逝母親盡孝,無心情愛,怕是不能勝任王妃之位。”
司馬慶見于景宜打斷自己,也不惱,隻繼續道:“金姑娘可知,我這傷怎麼來的?”
于景宜并不想知道:“不知。”
司馬慶傷心道:“這可是為着金姑娘。”
于景宜皺眉,并不接茬。
雖然一開始他們二人相談融洽,但現在司馬慶對自己超出了這種書友的關系,于景宜認為自己既然對司馬慶無意,就不應再做一些可能會讓他産生誤會的動作或話語。
司馬慶靠近于景宜,看得出是急着出門,衣裳穿着不甚服帖,行走間一些佩飾便露了出來:“金姑娘,是不是和我的四哥,攝政王司馬堂有什麼關系?”
于景宜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退了一步,定了定神:“攝政王的威名誰人不知?隻我并無幸結識。”
司馬慶見于景宜不似作假,奇道:“那他這個多年不近女色的人,怎的也會突然去定遠侯府提親?”
于景宜有些惱怒:“這王爺似乎應該去問攝政王殿下吧?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說罷,于景宜直接便走了,腳步很快。
司馬慶也不追,有些玩味的摸着下巴,思考着什麼。
突然,他眼光瞄見自己腰上所挂的挂墜,目光一凝。
随即不經意地拿起來,拿在手上磨搓:“這個怎麼今日給我挂上了?”
侍從看了一眼司馬慶手中那着的腰墜,是司馬慶常帶着的:“這不是順妃娘娘留給您的,您之前說要每日帶着,今日我伺候您穿衣的時候便将其挂上了,怎麼了,王爺這金腰墜有什麼問題嗎?”
順妃是司馬慶的生母,在他小時便已去世,這個金腰墜是順妃留給司馬慶的唯一東西,司馬慶每日都要帶着。
侍從今日給司馬慶穿戴衣服時,看腰墜放在一旁,還念叨着哪個小厮不仔細,竟沒給王爺戴上。他便拿出來給王爺系在了腰帶上,當時王爺急着出門,沒注意到。
司馬慶摩挲着手中的腰墜,先是眉頭微皺,不一會兒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出了聲:“沒事,很好,挂的很好,回去以後,我定賞你。”
侍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家這王爺又發什麼瘋。
這邊于景宜出了書館後,走的飛快。
她的心髒砰砰直跳。
今日她是一個人出來的,沒有帶金盞,拐過這個小巷便是自家的院子了。
于景宜心中稍定。
突然,一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于景宜好不容易将驚叫聲忍下,看向眼前的男人。
長得很普通,黑衣窄袖,正一臉恭敬的看着自己。
“于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你家主子?”于景宜不知為何,硬是從這人恭敬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尴尬。他回想了下,自己确實沒有見過這個人。
黑衣人将一方小盒子遞給于景宜:“您看了這個便知道我家主子是誰了。”
于景宜打開盒子,看清了裡面的物品後,緊緊抿住唇。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慢慢地從旭柳巷離開,往攝政王府方向而去。
“于小姐莫怪,我家主子本來要親自來的,可突發急事,便讓我來接您。”
于景宜手中捏着從盒子中拿出來的小印,還有些怔愣。這是她的私印,黑衣人主子的身份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聽到曹譚的話,剛剛黑衣人告訴她他叫曹譚,于景宜搖了搖頭,并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