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淮收回失控的表情,掩飾般道:“表兄說笑了。”
“哼。”司馬堂到底不再說了,他現在要回藏珍閣去,看看金元宜,希望她不要因為自己的宿醉而怪罪自己。
折騰了大半天,一場可能是黃金走私的大案件因曹令坤的出現,鬧劇般的結束了。
金元宜中午飯也沒吃,在公堂上時還好,心緒緊繃着還沒感覺,回到藏珍閣一放松,便覺得餓的前胸貼後背。
印兒見到金元宜喜極而泣,抱着金元宜前前後後看了半晌,發現金元宜沒問題,這才罷手:“這每年給方縣令的孝敬沒白花。”
金元宜笑笑沒有說出實情。
印兒心思較為單純,金元宜有時也并不會将所有東西都同她說。
在金元宜心中,這些事情都太髒太累了,印兒快快樂樂的就很好。
“好印兒,快弄些吃的給我。突然想吃大肘子了,對,弄幾個大肘子來給我吃。”金元宜轉移話題。
“對,對,小姐怕是一天還未吃東西呢吧,我這就去跟您弄,您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印兒擦了擦眼淚,趕忙去張羅了。
金元宜先回了屋,坐下回想今天的事情。
其實自金元宜看到方路,便有預感,此次他們的謀劃不會成功了。
方路之前是被曹知府帶走的,這之間發生了什麼,她無從得知。
這次,無緣無故又被送回來,便多了變數。
果然,這事才剛剛起了頭,變數便來了。
曹知府直接來将這頭給掐了。
趙家和曹知府有關系。
之前若在曹知府還未反應過來前,将趙家走私黃金的事情查出,即使是曹知府也無反還之地。
但,現在事情剛起頭,便被曹知府壓下,後續便不太好弄了。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她們還是缺了一點契機,金元宜陷入了沉思。
不知不覺,便等到了印兒端了肘子來。
金元宜聞到這香味,便再也忍不住,立刻拿了一隻啃了起來。
“小尋呢?怎未見到他。”金元宜自回來,都還未見到何尋,不免問了一句。
說到何尋,印兒就來氣:“小姐,你可聽說過一句諺語。”
金元宜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呦,我們家印兒還會諺語啦。”
印兒悄悄翻了個白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金元宜擦了擦嘴邊流出的油,渾不在意:“小尋跑了?”她根本不信。
印兒一噎:“那倒沒有。”
金元宜吃的嘴上顧不上說話,隻有眼神示意印兒繼續。
“隻他昨夜喝的爛醉。李管事打發人來說,昨夜直接宿在李管事府上了。
今日一早小姐你被帶去官府後,李管事又遣人來說,何尋還未醒,看樣子要醉個一天呢,讓我們不用擔心。”宜兒憤憤:“我呸,什麼神仙玉露,能醉個一天一夜不省人事的?
我看他就是貪生怕死,早上準備回來時知道我們藏珍閣出事了,才假借這一說辭的!
這李管事也不是個好東西!竟然還幫着何尋。
連應掌櫃知道了我們藏珍閣的事情,都派人來問了情況呢。何尋這小子,卻到現在也不見個人影!”
金元宜吃着肘子,并不說話。
其實她是覺得何尋沒有卷入這場風波正和她意,她也不相信何尋會是印兒所說的那種人,隻心中卻有些不舒服。
可能私心裡她還是希望回來以後第一個能看到何尋的吧。
“掌櫃姐姐,姐姐,你沒事吧!”正想着,便聽到了何尋的聲音傳來。
“啪。”金元宜的房門被推開,何尋跑了進來。
衣裳褶皺,二月的天,額上竟有些細密的汗珠,也不管金元宜吃的滿嘴油,手上還拿着一個大肘子,直直的将金元宜抱在了懷裡。
“嗚嗚嗚,醒來以後聽說藏珍閣出了事,姐姐你被帶去了衙門,我真的吓死了。
我手腳都是軟的,先是去了衙門,才知道姐姐你被放回來了,便又一路奔了回來。
姐姐,姐姐,我以後再也不去拿勞什子的應酬了,喝那殺千刀的酒了,我就守在姐姐身邊!嗚嗚嗚。”
金元宜猝不及防被抱了個滿懷。
手上嘴上的油都蹭到了何尋的身上。
此時,她的心也像這肘子一樣,潤潤的。
藏珍閣後院屋頂上。
“你們主子......這樣多久了?”
“回國公爺,自從我們找到主子,主子對金氏便這樣。主子說是為了麻痹金氏。”
“你确定......他不是在麻痹自己?”石淮覺得自己的信仰受到了沖擊。
曹譚思索片刻:“主子每次好像确實......挺高興的吧”
石淮:......
二人繼續沉默地蹲在屋頂上。